其他人还是能听这个少年的话的，问：“王家少年郎，你有什么要说的？”

中年男人咽了下口水，说：“不、不是！河神老爷才不会怪我，这条鱼是自己蹦到岸上来的！这是能吃的吧。”

他的呼喊声很快引来了同伴。

大人物的谈话怎么会被仆人知，又怎么会被你知。

这条线就照在林行韬的鱼眼及鱼腹上，黑色的鳞片有紫光氤氲。

“所以城里的大人物们就商量着要献上祥瑞――我听王府里当差的人说的。”

撒谎。

“人类来了，你不要乱动。”

林行韬一下子就看出了少年眼底的故作镇静，他动了动尾巴，却被少年小心地安

拿刀的人莫名膝盖一，仓皇：“什、什么，是河神在警告我吗？”

响起。

同伴和他一样，都是褴褛打扮，隐约有些像渔夫。

同伴吓了一：“你疯啦！这里是有河神在的，湖里的东西不能动！你不怕河神发怒吗！”

莲花齐齐一颤。

林行韬没有乱动，但庞大的阴影还是覆盖在了林行韬上方，一只糙的手掌挖开泥土，捧住了林行韬。

王姓少年蹲下来，手指抚过黑鲤上的沙土，停留在鱼腹。

他说：“这条鱼不是普通的鱼！大家都知我们洛水城比较特殊，而贵人最近要来。”

花泼来的浅水不覆鱼鳍，在林行韬下浸沙泥。

林行韬将的泥土裹住自己，正准备钻去湖水中时，一阵脚步声在不远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惊讶的人声。

空气突兀地安静下来，只有线条开始颤抖。

“……那又怎么样？”

林行韬翻了个，说：“你们看，力气大也很好嘛，是能救鱼的。”

天际一惊雷。

“等等！你们看这条鱼是不是锦鲤？还是黑色的锦鲤！一条珍稀的乌鲤！”

“还请等一下！”一个同样朴素渔夫打扮，但气质不似常人的少年挤开众人，诚恳地说，“别杀了它。”

“蠢货！就算贵人要到我们洛水城来，也轮不到我们献祥瑞啊。”

“杀了吧！献什么祥瑞！不要惹祸上！”

林行韬的鱼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人类？

“能吃吧……河神一来，莲花都不能吃了。”有人垂涎地扫过湖里盛放的莲花，“那能吃的湖又被大人们包了去，我们馋死啦。”

陡然间，一个人高高举刀，阳光在刀锋上反，照出一明亮的线。

“当作祥瑞卖了，要是能凑够九，就能来一个九龙献瑞了。”

与惊雷一同响起的，是急促的少年嗓音。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不由围拢过来，盯着被珍重地捧着的林行韬。

洛水城――林行韬尾巴一动。

花们纷纷紧张地缩了回去。

中年男人浑浊的眼珠盯住了林行韬，大喊：“喂！你们快过来看！一条鱼！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