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吴雩疾步上前弯下腰，一手掐着咽一手伸进嘴里，紧接着：“呕！――”

原来我还是忍不住，他昏昏沉沉地想。

吴雩不断战栗，腔剧烈起伏，涣散的视线终于一点点聚焦起来，难以置信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找到后让人烧一大锅水，把活生生会惨叫的人放进去，让所有参与藏匿的村民排着队，拿着碗……”

“没关系，别怕。”他贴在吴雩耳边嘶哑地轻轻，每个字都颤栗而温柔：“追到你了。”

“卫生间在哪里？”吴雩一抬手挡住老板，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面上终于显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这一吐简直翻江倒海，开始他还能站稳，到后来只能两手肘撑在桶边缘，简直要把整个胃都搅碎了从咽里出来。

步重华从后把他紧抱在臂弯中，眼眶微微发红，线条锋利英俊的下颔用力抵着他额角，用薄不断摩挲他被冷汗浸透的鬓发。

门刚一关，老板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机警地向仓库深快走了几步，同时伸手去拉吴雩：“你……”

“据说很多人会从此形成一生的心理阴影，毕竟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是有德感、正义感，愿意守住内心原则的……”

吴雩大睁的瞳底甚至映出了他的眼睫，然后步重华略抬起,掌心用力摩挲

明明已经没有味觉了，可却有种黏腻的苦涩感，仿佛要把这里所积沉的所有苦难、怨恨、罪恶和脏污都一并混杂着鲜血吐出口，最终连五脏六腑都化为血水，呕吐干净，这躯壳内空空地什么也不剩。

洗手间狭小破败，昏黄灯光下,只有他们紧挨着注视彼此的脸，外面寒风呼呼地动窗框。

――我太懦弱了，掩盖不了也克制不住，我太害怕了。

咔哒！

真的太害怕了。

太懦弱了。

这是幻觉吗？

“……没事了，放松点，没事了……”仿佛梦般，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重复：“没事了……”

后似乎传来脚步和人声，但昏沉和抽搐让吴雩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埋着，剧烈颤抖着抬手去按冲水键，下一刻有人已经帮他按了下去，紧接着一只温结实的手把他强行搀扶了起来，拥抱在怀里，用热巾他狼狈不堪的脸。

他低下,在那冰凉的嘴上印下一个亲吻,两人呼颤栗纠缠。

“……鲨鱼在镇外准备进山搜万长文的制毒工厂,他们有各种冲锋枪和土制手榴弹,必须立刻安排抓捕……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吴雩刚呕吐过的嗓子非常哑,声音还带着急促的息：“大队呢？武警呢？你不该来的，太危险了！”

还未消化的食物涌而出，被抽水桶冲走，然后一波又一波胃混杂着胆汁呕吐出来，最后是带着丝丝血色的水。

第149章

起任何注意和怀疑，又见吴雩主动把手机过来，便犹豫着站住了脚步――就在那一错间，吴雩已经跟着那裹着羊羔棉袄的老板闪进了后堂，消失在了通往仓库的过小门后。

步重华低声说：“我现在应该亲你一下，然后再狠狠打你一拳……”

“老板”没想到他是真要用卫生间，当即傻了，忙不迭引他推开另一扇门：“就是这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