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徐徐上升，叮一

“张博明究竟有哪里对不起解行的地方，你知吗？为什么说解行有激情杀害的嫌疑，你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大街公用电话亭边，张志兴茫然的视线落在不远忙忙碌碌的十字路口上，双手攥着话筒：“林炡，是我。”

“严峫让我送你去津海市公安局。”江停尾音紧绷：“他说有个人想见你。”

没有人注意到林科长脸上失去了那面似的温和笑意，浮现出难以描述的阴沉。

张志兴一时语。

真要这样吗？

“我知了。”林炡沉声打断他，在那短短数秒间似乎出了什么决定，语调平缓而不容置疑：“既然您已经跟解行聊过了，今晚咱们约个地方见面吧。九点在津海市宝来酒店门口，我去接您。”

林炡抬扫了眼周围，透过落地玻璃挡板，外间办公室里人来人往，更远天色已经早早地暗了下来。

林炡仔仔细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屏幕上未发出短信删除了，起走到窗台前，略打开一条窗，点了烟。

他来这里什么？

“突然把我叫来市局，到底是什么事？”

“对，是我。我……我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办公室里，林炡沉沉向后靠进椅背，眼底闪烁着心事重重的阴霾。少顷他侧颊上牙关紧了紧，拿起手机打开短信联系人吴雩，一字字输入：【今天下班后，我找你有事，约个地方见面】——然后正要点击发送，大拇指却停在了半空。

张博明死后他就知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其实不想让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张志兴的嘴犹豫开合了好几次：“……好。”

“您见到解行了？”电话那林炡突然问。

林炡猝然一顿。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宋平的秘书老欧亲自迎出来，两人见面并未多交谈，匆匆消失在了大楼门厅里。

凑出来，鲨鱼只要一开箱步重华当场就得血溅三尺！

“张教授？”听筒中传来林炡不乏诧异的声音。

“您说？”

那是一辆银色大G，穿过停车场后停在了远另一栋办公楼正门前，紧接着副驾驶下来一个人——是吴雩。

嗡嗡嗡——

张志兴干涩地咽了口唾沫，张开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周围汽车鸣笛和人声喧闹一时变得异常清晰，好几秒后老人才终于从咙里挤出艰涩的声音：

张志兴不由急切起来：“当初整个调查结束后，我向你私下打听，你明明告诉我张博明跟解行见面后情绪平稳没有异常。如果你早就看出来解行有谋害我儿子的嫌疑，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

林炡的瞳孔略微扩大，心中蓦然涌上惊疑。

电话那张志兴嗫嚅：“我只是……”

津海市公安局网侦办公室，林炡接起手机：“喂？”

·

“……我听说，当时云滇调查我儿子楼那件事时，你出来指控解行涉嫌在言语上胁迫张博明自杀谢罪，是这样吗？”

下午四点多天就已经很阴了，北风呼呼汇聚阴云，巨大的灰穹压在所有人。林炡脑子里无数个念彼此冲突碰撞，玻璃窗映出他半侧阴晴不定的面孔；突然就在这时，他视线余光望见一辆车开进远市局大门口，蓦地定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