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网对江停来说确实是另一个领域，但他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茶古？”

吴雩说：“我不确定，但如果这样猜测我们就能解释很多事情。首先，警方内的人就算要构陷步重华，也有很多其他办法可以采用，不一定非要死盯着彭宛。就算她是步家灭门惨案凶手的女儿，备让步重华报复杀人的动机，但把她从丁盛邓乐两人手里救出来真的成本太高、风险太大了，除非彭宛对他们的价值并不仅仅是个构陷工。其次，步重华当时已经跟鲨鱼达成合作，介绍了很多蓝金拆家给里亚纳海沟，这种情况对茶古来说是必须立刻阻止的。否则津海市公安局一把手的养子，能给鲨鱼带去的利益难以想象，如果真帮鲨鱼在华北建立了物中转站可怎么办？茶古在东

江停一脚踩下刹车，大G在摩声中停在路边，侧几辆车鸣笛扬长而去。

哔哔！

“有。”

江停微怔。

“凶手怎么确定缸的一定是步重华呢？”

“怎么？”

“开始我也以为没有，但那天晚上我见到步重华的时候，他告诉我鲨鱼已经跟万长文接过一次了，这次潜入华北是为了跟万长文达成最终合作，也就是将蓝金的出货渠放到里亚纳海沟上去。”吴雩呼出一口烟，在香烟袅袅中看向江停：“谁掌握了蓝金的出货量，就间接掌握了全球范围内的合成毒品定价，这是比金矿还巨大的一笔财富，对里亚纳海沟网站的再次崛起来说非常关键――对竞争网站来说也非常关键。而里亚纳海沟在东南亚的唯一竞争对手你知是谁吗？”

的确，如果缸的是吴雩，步重华不会被撤职，宋平也不需要避嫌，那么凶手就会面临铺天盖地扫式的侦查力量，这显然是违背设计初衷的。费那么大劲搞出密室杀人这出戏，就算不能完全达到预期效果，也起码要达成关键目的，否则对凶手来说未免亏本得太厉害。

江停意外：“你跟步重华有共同的敌人？”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被里亚纳海沟挤兑得倒闭了好几年，直到一年前海沟下线，茶古才突然死灰复燃，没几个月就膨胀成了东南亚第一暗网电商。”吴雩讥诮地摇了摇：“我个人猜测茶古的创办者一定也非常想跟万长文达成合作，奈何鲨鱼抢先一步，绑走了秦川这张王牌。等茶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再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万长文了，能找到的只有万长文的女儿和外孙，也就是彭宛和她三岁的儿子陶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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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江停侧脸在暗蓝光影中有种苍冰般的质地，半晌低声问：“你想告诉我茶古是警方内的人？”

“救援人员赶到破门的时候估计她已经晕了，就算没晕也会以为是事先安排好的‘目击证人’来了，不会发出声音导致计划败。”江停略微偏过，让吴雩探给自己打上火，“但有一点疑惑我想不通。”

“你换一个思路就明白了。”吴雩向窗外一磕烟灰，淡淡：“也许对方并不需要确定缸的是谁，对他来说谁来当凶手都无所谓。能把宋平步重华拖下水最好，不行的话退而求其次，把我弄出警队也能达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