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宋平移开目光：“这个事情其实也没有别人……”

吴雩收回目光，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言简意赅：

“喂，江停？你觉得严峫还醒着吗，你可能会想找他好好聊一聊。”

爆款电音中纠缠着形形色色的人,劣质香烟和掺水酒的味混杂在一起。步重华一手夹着烟,一手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大步穿过舞池里忘情扭动的男女，径直走到角落一张背对监控镜的卡座前,只见昏暗中有个T恤牛仔、高长的男子正忙着左拥右抱，两个妆艳抹的陪酒女一个坐他边一个坐他大上，咯咯笑得停不下来：“大哥你可千万别骗我们呀！”“你明儿真来帮我们开两瓶金方吗？”

周遭一下陷入了彻底的安静，宋大老板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半晌没吭声，似乎突然对病房外的走廊地砖产生了厚的兴趣。

“……你的腰怎么了？”

步重华已经死在密室里了吧。”

“那他的联络人是谁？”

“步重华现在人还在华北，已经跟鲨鱼秘密会面了一次，取得了初步信任。据他传回的情报来看，未来一个月内鲨鱼会继续派人联系他，想高价从他手上进一批新型芬太尼化合物的货。”宋平用力一拍吴雩的肩，沉声：“我们将竭尽全力利用这次机会进一步接近鲨鱼，甚至将毒枭一网打尽。届时步重华冤屈洗清，立下功勋，就是他载誉平安归来的时机了。”

“没怎么。”

第117章

满场红男绿女熙熙攘攘,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步重华收起那袋蓝金，向周围扫了眼，终于回向那男子挑起眉角，意味深长问：“江教授拿不动刀了是吧，严峫？”

哐！

吴雩面上一丝波澜也没有，他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将被摁熄的烟攥在掌心中，修长五指不易察觉地战栗，用力到连烟都被生生撕裂了。

然而吴雩没有解释，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步重华这件事除了你们几个老领导，还有谁知？”

对面正拿餐巾纸用力抹脖子上口红痕迹的男子动作一顿,紧接着幽幽地抬起脸，出两个明显的黑眼圈，一手在背后紧紧按着后腰：“别跟我提他。”

那俩陪酒女见到满袋钱，眼早已直了，哪还什么金方不金方的,赶紧一人抓起一叠钱笑开了花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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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步重华随手丢了两叠给那俩姑娘，简洁地吩咐：“走人。”

……

女孩子们吓了一,回只见步重华把黑塑料袋往桌上重重一拍,鼓鼓的袋口哗啦出了几沓粉红钞票！

晚上十点半,华北某县城夜总会。

步重华用一种全新的、错愕的、仿佛第一次认识他那般的目光上下打量严峫，五秒钟后严峫恼羞成怒地把餐巾纸往桌上

宋平一愣。

男子笑着在姑娘的背上拍了拍：“哟,生意的来了，不能陪你俩了,去吧。”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包幽蓝色粉末，也不避讳她俩,直接往步重华面前一扔。

吴雩眼梢、鼻翼、半边侧颊都隐没在阴影中，肤苍白坚冷，有种说不上来的寒意。半晌宋平才见他冷淡地笑了声，但天生向下的角却连提都没提起来：“是啊，每一个平安归来的人，都以为后面的人也能很容易淌过那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