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名分也没有吗？”

王九龄疑：“为什么没有价格？”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蹬蹬蹬响，迅速由远而近，王九龄急：“姓步的！喂，步重华！”

但当午夜钟声敲响时，一切幻境都会褪去，所有伪装都被剥离，人注定要从梦境中醒来；就像灰姑娘跑出王，没有南瓜变的车和燃烧着火炉的家，她只能强迫自己冲进未知的、残忍的现实。

真是够了,吴雩心想，这种油盐不进、装傻充愣的态度应该已经让人恨不得想照脸扇他一巴掌了。

吴雩不吱声,盯着脚下的地面，很久才说：“您是个好的领导啊。”

王九龄不明觉厉，这时电脑叮当几声提示音，林炡神一振：“来了！AlphaBay查出人骨盔关键词，DreamMarket也有，这帮人网撒得还大，连俄罗斯暗网RAMP都没放过，也太着急出手了吧……等等。”

步重华脸色微微地变了。

“——茶古，”技术队办公室里，林炡点开一个类似淘宝的新页面，解释：“因为国货之光的量比较小，所以搜起来最快，其他几个电商平台还在loadi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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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你们过会儿再吃饭，快过来办公室。”王九龄没发现异样的气氛，急匆匆说：“林炡在几个电商平台同时运行搜索脚本，刚发现了人骨盔的第一个出售广告！”

他咽干得发痛，想咽一口唾沫，但咙里像是堵上了酸涩的块。

——如果这时他主动上前，哪怕只上前一步，都会被步重华立刻紧紧拥抱进怀里吧，就像昨夜那绮丽而温的梦境一样。

步重华一腔邪火霎时冲上脑：“你干什么？！”

他光标顿住，只见屏幕

如果说里亚纳海沟是黑暗版eBay，那“茶古”就显然是黑暗版淘宝，两者的山寨程度不相上下。但与淘宝不同的是，暗网电商不需要用明亮丰富的美工设计来提高用黏着度，整个页面白底黑字，最上边是一行加大标题：【藏密苯教密宗骨法文物尸陀林主藏区亲传有缘者入】，然后是一行小字：【状态：未售】。最下面是几张商品描述图，拍得非常清晰，和当初市局专家据何星星描述临摹出来的人骨盔别无二致。

但步重华没有这么,相反更加地温和，甚至微微低下将嘴贴在吴雩冰凉的脸颊边，小声问：“你是不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对我的看法？”

“有些卖家要先后台私信，私信谈妥了才出价格。”林炡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说：“有点像阅后即焚版的旺旺，所以我们很难提取到暗网的聊天记录。”

吴雩从襁褓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这么亲近过,他的手满是旧伤，掌心里布满了刀片留下的细碎疤痕，无数次皲裂的十指糙不堪。这双手从没有被人这么小心而温情地握住，好像知它们也会感到疼，会感到冷,会曾经因为恐惧和绝望而抑制不住微微发颤。

“……不需要。”吴雩垂着眼睛，沙哑地说：“我对您没有什么想法，但可能曾经给您造成过某些……误会。我其实……”

两人闪电般松了手，步重华一回，只见王九龄呼地推开虚掩的门，倒愣了下：“哎？小吴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