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几块怎么还没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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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海四大天王之首贝爷呼哧呼哧，带着它的小弟们着烈日翻了一上午，终于从垃圾山里翻出了陈元量尸的最后一大块――腹。一群被熏得不行的法医和刑警们简直感激涕零，恨不能排队一人mua贝爷一口，奈何有洁癖的贝爷摇着尾巴回队洗澡去了，只留给众人一个茸茸的狗屁。

“唔――唔――唔――”

“吐吐吐……吐完了。”

王九龄恨铁不成钢地瞅着他，在肩而过时小声骂：“你这辈子都活该单！”

车厢一片安静，所有感官都仿佛消失了，只剩腕骨那一小块火热深入骨髓。

步重华扬手扔来一物，宋卉手忙脚乱接住一看，是一副蓝色勘察鞋套：“吐完就跟我过来，看初步尸检。”

步重华冷淡：“她是我妹，我单不单又不是看她。”

“大闺女，你听我的，那张驴脸不值得。”王九龄真心诚意：“你看我们南城分局这千里荒草万里秃瓢的样子，除了孟昭还有哪个女的干外勤？去年也有个闺女看警匪剧中了毒，闹死闹活非要来，没熬过一个月就累得神经衰弱加心律不齐，现在已经转检察院搞预审去了――呐，你听王叔叔的，回家去吧。”

宋卉抽抽噎噎地抹着嘴：“我，我才不回家，我偏要……”

“吐完了没？”

了。”

“哇！！”

可怜的宋大小姐脸色青白交加，胃又再度翻腾起来，然而步重华坚冰般的面孔没有丝毫动容，仿佛没看到她刚才一口接着一口的惨状，掉径直向现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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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现勘员围在垃圾山下，分别抬着尸块玩拼图，有人抬有人抬有人抬肚子，少顷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漂亮！”“稳！”“拼上了！”

“小心小心小心……哎！小桂！”“稳住稳住稳住！”

宋卉如遭雷击，尸检！

宋卉一个惊转过，只见步重华长而立，神情冷淡，袖口卷在手肘上出结实的小臂。

“陈元量，男，七十岁，长一米六七。”小桂法医裹着一防护服蹲在地上，紧紧摁着鬼哭狼嚎的蔡麟（“蛆啊！蛆啊！！”），面无表情迅速畅地指使手下人记录：“尸被分割成颈、腰以上连左上肢、右上肢、腰以下连双下肢共四块，内脏有分缺失，死亡时间推断在三十二到三十六个小时左右，即被害人失踪后数小时内，初步鉴定其肢解为……哟，步支队！”

“待在车上别动，媒太多了。”

步重华一边手套一边走来，后跟着踉踉跄跄随时要吐出来的宋卉，小桂法

――不解风情的玩意！王九龄叉腰横眉立目，只见宋卉哭哭唧唧跟着他，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吴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步重华已经推门下了车，大步星向警戒线走去。

宋卉一脸青白地捂着嘴，王九龄躲在三米之外怜爱：“吐吧，吐出来会好一点。”

半晌步重华才终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手，打开杂物匣摸出墨镜丢给他。

幸亏这是在垃圾填埋场，应激生理反应可以就地解决。宋卉一阵稀里哗啦天女散花，羞愧得都要哭了，王九龄叹着气掏出他的小手绢，想想又没舍得，问法医实习生要来张纸巾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