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记得你选择了我。”半晌步重华终于淡淡，不知怎么语调似乎有点古怪，然后扭往前走去。

“你觉得呢？”

“啊？”

步重华扬起眉角，把购物车里的有机蔬菜、进口水果、两斤冰冻银鳕鱼、两斤深海鳌虾、四盒豆腐和两打鸡都过了自助扫描机，指着显示屏上的数字说：“正常吃饭的话，应该是这个生活水准。”

吴雩在收银台前翻了翻兜，扭望向步重华，步重华双手抱面无表情注视着他，仿佛戛纳电影节上准备给分的评委。

吴雩有点被问住了，心里一二三四还没数完，只见步重华突然一笑，寒气四溢：“判一个叫你飞回去一次，判两个叫你飞回去两次，是不是往后每判一个你就要往云滇飞一次？那以后支队要不要专门给你设个月经假，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来上班？”

步重华对饭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但希望他对出买菜钱这个提议慎重考虑再作决定，于是周六两人一起来到了平常步重华买菜的超市。

至于吃饭问题，吴雩想得也很周全：虽然房租给不起，买菜钱是可以出的，否则说出去好像他在吃步重华饭一样。

“……那算了，人不能为了偶像连全勤奖都不要了。”吴雩立刻严肃：“队长放心，男神跟你，我选择你。”

两人拎着购物袋一前一后走出超市，吴雩半边脸鼓鼓的，着一颗巧克力球，糊不清地问：“下周一检察院手续下来，就该开始侦办年小萍和高宝康被杀的案子了，买这么多菜有时

过多少毒贩？”步重华突然问。

所以步重华用几包零食就莫名其妙获得了潜规则吴雩的资格，传出去不知云滇那帮脑脑们、金三角的大毒枭们内心会是怎样的感慨万千。

按吴雩的意思，一个成年男下属不能这么没日没夜地在领导家蹭吃蹭喝下去，于是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期限，五零二年小萍案彻底破案那天就一定要搬回自己家。而在五零二破案之前蹭住是因为领导加班太凶狠了，下属又没个车，三更半夜摸黑回自己那小破屋太麻烦太不安全。

吴雩赶紧推车跟上，只听啪啪两声响，步重华从货架上拿了两包巨贵的进口点心，也不回丢进了购物车。

步重华久久瞪视着吴雩，后者回以坦坚定的目光。

吴雩着鼻子打量购物袋半晌，终于下了决心：“队长，廖哥才是你大房，廖哥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廖刚为南城支队副手，堂堂刑侦副级，上侍奉公婆――明难搞的宋局座和文艺老年许局座；中辅助相公――动不动加班到凌晨三点且每每出场自带死神来了BGM的步支队长；下抚育幼子――一帮成天饿得嗷嗷叫，批发两箱卤火三天就能干光的刑侦支队小崽；那自是贤良淑德，怀大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他把两盒巧克力球、两包进口点心、八包纯果汁糖、两盒装黄油曲奇饼扫了，指着显示屏上平白多出一位数的新总额说：“这个生活水准，差不多就叫潜规则了，你没问题吗？”

吴雩眼底突然迸出一丝希望：“带薪吗？”

“……”气氛一时叵测难言，半晌吴雩终于用食指了鼻子，弱地问：“队长，给几天饭吃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