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晚上十二点半，地毯式搜索终于基本完成，王九龄一边扶墙挪动着酸麻的，一边挥手驱赶自己麾下各门可怜的崽，有气无力吩咐：“检材都收好，分析结果等明儿回局里再说，半夜回家都小心！外面雨下这么大！哎，慢着，叫两个人开车先把网警送回家！”

王九龄半个屁悬空坐在脏乱不堪的床边,跟他临时打报告申请来的网警两人凑着，四只眼睛对着高宝康那台旧款外星人电脑,目不转睛说：“有。”

“……”步重华摁断电话，显示着“吴雩”两个字的屏幕熄灭下去，若无其事起：“走吧。”

都被翻出来仔细甄选。步重华从阳台踩着勘察板走进屋，每一步都要跨过三三两两凑在一的现勘,此时如果有人经过，绝不会看出这只是重复搜查，肯定以为是在勘验连环杀人案现场。

步重华面无表情,掏出十块钱给极有眼色的实习生，少顷实习生一路小跑从楼下小卖买来两瓶脉动,被王九龄跷着脚接了过去。

“步重华——！”卧室里传出王主任的叫唤。

没接。

“那个……步啊，你别这样。”王主任缩着脖子真心诚意地说，“我跟你这大半夜的忙半天，不值当你一瓶脉动吗？有时候心急反而吃不成热豆腐，你得让案件背后的真相随时间慢慢展，让时光带走你此刻的焦虑与忧愁……”

人声脚步散去，刚刚还无落脚的一居室陡然冷清起来。黑暗中隐约显出室内家矗立的阴影，暴雨噼啪击打

步重华侧从两名痕检员中间挤进屋：“有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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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华居高临下，一动不动盯着王九龄,屋里稀薄的空气渐渐凝固增压。

步重华冷冷：“就像带走你的发那样？”

王九龄：“！！”

“……”步重华问：“跟五零二案有关的呢？”

“现在能告诉我有什么发现了吧？”

“老子以后再也不出刑侦支队的外勤了，”王九龄咬牙切齿。

·

“……”网警委屈地说：“我也是。”

步重华侧站在窗台前，手机贴在耳边，少顷听见对面传来：“您好，您所拨打的用忙……”

“去，给我们一人买瓶脉动上来。”

王九龄认真说：“高宝康最经常看的视频是游戏讲解，但从没在游戏直播间打赏过，黄色小游戏倒一共冲过两万块钱,给四名主播送过礼物,三个过填充，一个过鼻子。盘里有四个T的日本动作片，另外他还曾经是一家盗版网站的理员。”

王九龄沉思片刻，郑重地问：“在过去一个月内多次搜索肢解、尸理、匿名潜逃等等算吗？”

“……”

王九龄站在楼口抽烟散气，步重华最后在每个屋里逡巡一圈，回到大门口蹲下脱鞋套，但动作又慢慢顿住了。

步重华五指把自己密的发向后一捋，沐浴着周围瞬间满点的仇恨值，徐徐转出了卧室。

窗外一雪亮闪电划破天空,闷雷轰隆震响。

“你还跟这儿干嘛呢，”王九龄从玄关探出个脑袋，阴森森说：“你答应超过十二点没完工就送我回家的，还不赶紧走？”

网警默默用水瓶挡住了自己半边脸。

步重华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