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和小桂法医两人被训得一脸不服气，王主任不忍心地把他俩拉开：“好了好了，不要老说人家孩子嘛，他们哪里懂这些江湖规矩。上次新来那理化员把我们支队供起来的金鱼喂死了四条，导致特大投毒案四个人死亡十八个住院，我带着法医室加班加了一星期，你看我不都没说什么？教育要慢慢来，不能太心急，你俩下次别这样了哈。”

底下贴一个平安无事符是为了什么？”

吴雩从来没在尸块上见过这样独特的创口：“所以他是因为暴雨河面上涨，被四里河水冲进南运河，又随着南运河到近海，被船舶螺旋桨切成碎块的？”

“你俩过来，”孟昭看不下去了，一手一个把吴雩和小桂法医拨到自己后，向不锈钢台面上的尸块努了努嘴：“来认识一下――昨晚海事局跟港口公安分局连夜开车送来的，五零二命案最后二分之一个嫌疑人，骷髅杀手高宝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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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块，”孟昭指指那条右：“是前两天渔民从港口附近打捞上来的。当时报到派出所，法医检验尸块动脉没有明显收缩及生活反应，结合离断面切割特征，判断是死后遭到船只螺旋桨切割造成的。他们那边入夏以后这种尸块不少见，那些溺毙的河的从船上摔下去的，很容易就会被螺旋桨的力过去切碎，所以当时派出所也没有太当回事，就走常规程发布了一个认尸公告。没想到过了两天，渔民又打出来另一条左，送去派出所以后竟然奇迹般跟右辗转相会了――他们所长刚要更新认尸公告，突然接到我们对高宝康的协查通报，于是顺手一对比尸块上残留的鞋子和腰，发现颜色特征完全一致。得，快加鞭DNA对比，就是高宝康没跑了。”

被高宝康杀害的郜灵在洪中形成巨人观，随后他自己也逃逸溺死在河里，不仅形成巨人观，还被字面意义上的五分尸了。

“对，这些斜行的尾状拖，以及独特的创口，都是船舶螺旋桨快速切割尸形成的特征。”王主任鼻腔中哼地一声，毫不掩饰嘲讽：“据尸表腐败程度判断，在被切碎之前，这小子也一样巨人观化了。”

廖刚叉着腰哼哼：“他们这个年龄还孩子，那我们步支队是什么，死神小学生吗？”

可见人不能亏心事，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未知的力量，令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骷髅杀手高宝康最后呈现给世人的是两条――一条左连着四分之一个腹腔，但内脏已经完全脱落，男生残缺不全；一条右从切开，断面已经被现场法医清洗过了，刚才又被王主任拿水冲了一遍，肌肉组织在室内光线中清晰可见。

小桂法医摸着下巴说：“那现在岂不是……”

尸块腐败程度极高，黑色表面浮现出青色的血网，双足肤已呈手套状脱落，看样子已经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时间。

“陈元量全家账上没有大笔出资金，那些人骨法不可能是收购来的，如果他早年入藏得到这些东西，其他同事、学生、研究人员不可能完全没耳闻，找当年那些人一个个上门谈话！”解剖室外的呵斥由远而

王主任说：“他不算。我没有见过成天吊着一张驴脸的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