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刚领命而去，吴雩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

“你不是囚犯，我也不是狱警。现在周围没人，你不用再装出那副似乎很敬畏我的样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力的注视中无所遁形，半晌终于呼了口气。

步重华左后肩还着针，只能由吴雩这个伤残人士来开车。大学门口停车相当乱，大车又不好倒，全凭着吴雩高超到毫米的技术才把SUV倒出来，正要掉就接到了廖刚的电话。

步重华立刻问：“怎么？”

“在农社会的原始崇拜中，女象征着纯洁干净、超脱世俗，她的人、子、骨都是制作法的材料。”

廖刚有点为难：“这个画像不太好找啊，老板。全国上下人口超千万的城市也就十三个，咱津海有幸跻其中，这年成天泡网上的宅男又多，一砖砸出去十个有九个都像凶手……”

“对。”步重华把刚才拜访陈老的经过简单告诉了他：“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凶手可能是个平时离群索居、行为怪异，但会把死亡、轮回、经书典籍等乱七八糟概念挂在嘴边的男，平时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找到同好，很可能会在网上寻求共鸣。”

两人从研究所告辞离开，已经临近傍晚了。陈老虽然有所顾忌，但能看出对案子上心，临走前亲自送了出来，还许诺帮他们打听跟骷髅盔相关的线索。

第15章

步重华和吴雩都愣住了。

“……没什么。”

SUV在晚高峰的车中向前行驶，步重华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边这张沉默的侧脸，半晌才说：“吴雩。”

步重华沉片刻，夕阳穿过车前窗，侧颊投下冷峻的阴影。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他缓缓，“这名男可能还对男女关系有着非同一般的热衷，查查那些洗房三陪女，说不定会有线索。”

廖刚以为自己听错了：“啥，宗教？！”

“我知了。”SUV在夕阳下一个漂亮的三角掉，吴雩听见步重华在副驾驶上说：“这案子现在出了新情况，可能得想办法查一查本市的宗教狂热者。”

技术队王秃……王爸爸又爱了他们一次，不仅把被害人尸送去三检，还从河岸边挖了三卡车的石滩碎草，卯足劲要从这三卡车泥土中挖出凶手那肉眼不可见的DNA。此外宋局和许局亲自主导的对刘栋财的攻坚已经告一段落，“老镏子”负隅顽抗没多久就全盘崩溃，不仅交代出了横行三省的盗贼团伙，还把积了多少年的大小旧案都抖搂了个一干二净。

“所以少女比较容易成为……活祭的……首选。”

“是，步队。”

但这些案底中，并没有任何一起，能跟五零二骷髅杀人案沾上丝毫关系。

吴雩开始没吭声，不知心里在掂量什么，步重华沉着气等他。直到警车随着绿灯左拐并线，他才开口问：“你为什么让廖副队去查洗房三陪女？”

室内一片沉默，冰凉诡谲的恐惧如游蛇般，从虚空中一丝丝过耳畔。

“经验。”步重华说，“这年搞邪教的，通常都是以现实中合法存在的正统宗教为幌子，比方说将天主教、教、藏传佛教等教义扭曲妖魔化，以此来搞传销式洗脑崇拜。虽然手段花样翻新，但犯罪目的都很统一，不外乎金钱、女色、统治，国外报出的邪教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