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跑边憋着，有些人的鞋带都来不及系，拖着鞋子狂奔，跑到楼下终于忍不住了，老式的楼区路灯很少，他们在一片黑暗里爆发笑声，何肆笑得收不住，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才发现是欧阳蹲在地上系鞋带，太黑了，何肆差点踩到他上，他猛地抱住即将摔跤的何肆，亲密接的瞬间，他闻到一汗被冷气收干后的淡淡的臭味，混杂了一些何肆的味。

欧阳笑，“行不行啊肆儿，看个片就啊。”

“空调开了，别废话！”一个男同学笑，“你不是上热，是心里面热吧？”

大侠一个抱枕扔过来，声气：“看她俩作的演技，肯定不是真的同恋啊！”

一群都没长齐的男孩子跟大人一顿点哈腰，打完招呼就赶紧跑。后传来大侠老爸的怒吼，“――兔崽子你又翻我碟了？”

“几点了，都回家吧？”有人说。

“行，下次要是再有机会，我们再续前缘。”

巾抹汗。

正感到脑热得一片空白，门外走廊响起了脚步声，“我靠，我爸回了！”大侠一个鲤鱼打，蹦到VCD机旁强制关机，又跑到厕所门口：“还有几个人在里面？都出来！”

接下来的光景令何肆一脸懵。只见电视机屏幕上，两个赤条条的白面似的欧美女人纠缠在一起，肤白得发青。两人动作夸张地彼此抚摸，亲吻，何肆除了开眼界之余，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荒诞的感受。

“哦。”何肆闭嘴了，认真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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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肆也感觉有一点脑发热，脸看着不红，但憋得有些发僵了。就某个层面来说，他还不是标准意义上的男人。看着看着，心里得难受，不由得抱紧了抱枕，子在沙发上扭起来。

“这不是没看完就被赶出来了吗？”

但何肆也喜欢跟这些大人口中的混孩子在一起玩。自从母亲意外去世，他能锐地感觉到有些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不全是同情，还有一些细微的、更阴暗的东西。反而这些每天打架、臭汗淋漓的混混孩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待他。

“走吧。”欧阳怕何肆再跌倒，一手抚住何肆的后背，他比何肆高大半个，仪表堂堂。从小

空调的冷气逐渐让感降低，少年们内心的火热却只涨不跌。大侠动作畅地从一堆光碟里翻出一张，放进VCD机。

“这是两个女的？没有男的？”何肆理智地问。

大家一阵哄笑，有的坐沙发上，有的直接坐在地板上。何肆找了个沙发角落坐下，心里也有些澎湃。平时总听别人一脸淫/邪地讨论下事，尤其是那些上初中、高年级的老哥们，一个个好像经验极其丰富，满脑黄色废料。何肆所在的小学，学风本来就不太好，本地钢厂的一些工人都不爱把孩子往里面送，有少数孩子的家长是在菜市场搭个摊子，每个月赚两三百块糊口。像何肆这样的高知家庭，每个班的数量都不太多。

欧阳骂了声口，“你行不行啊，反正都是看女的，看两个当然比看一个划算啊！”

看了一会儿，旁边两个男同学好像受不住了，纷纷往厕所跑，其他人笑得东倒西歪：“这么快就不住了？”

说的有理。何肆又确认，“这俩不是同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