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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赶出自己的大脑。

雪崩在即。

只要用手轻轻一扯，那些发质偏的黑发便如同秋天萎靡的叶，大把大把地脱落下来。韩骁惊恐万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非常密的一发而今竟已隐隐曝出，难看的白色斑块如同褪了的毯子。

天还未亮，牛郎就离开了雇主的住所，搭上了凌晨时分的出租车。这些年他早习惯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十分安分守己。

冷水的刺激让他看来神不少，韩骁满意地直起子，却忽然发现了水池里飘浮着大量的发。如同泻入水中的大片墨汁，款款缠结浮动。

“你……真的没事吗？”浴室外的向笛听见了这种非人类般的惨叫声，担心地敲了敲门，柔声询问。

“嗨，”待姐姐离开之后，向笛客气又疏离地朝对方打起招呼，微笑说，“你们发展得真不错。”

“当然，我对你唯命是从，我英俊的警察先生！”向莱扑上前重重吻了屠宇鸣一口，火热的双堵上了男人的，一只扶着他脸庞的手恰好还摩挲于那条丑陋伤疤。

向莱倒看似对此心满意足，又没神地打了个哈欠，随即便扭动着沙漏型的，纤腰丰左摇右摆地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疤脸警探觉得极不自在，赶忙动作生地避了开。

“我有话想和向笛谈谈，你能回避一下吗？”屠宇鸣对向莱的反应很不满意，这个女人常年于疯疯癫癫的、宿醉未醒似的状态，对自己的弟弟从来不闻不问。

他用拳砸碎镜子，满手鲜血，那个古怪低沉的男声又不依不饶响在耳边——

“你的生日。”他送了她一条镶有碎钻的吊坠项链，清澈的眼睛期许着她的反应，“这是给你的礼物，我从不会忘记。”

向笛打开姐姐向莱的房门时撞见了屠宇鸣——这个男人整装一新，看上去正要离开。

男人疑惑地抬手摸了摸，随着手指的牵拉，又有一大簇发落了下。

※※※

“……你他妈给我！”

自以为说了个绝妙的笑话，女人自顾自地嗤嗤乱笑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年轻人眼里一闪而逝的落寞，不为别的，只为她随手弃于一旁的生日礼物。

“你他妈知自己在干什么吗？！”屠宇鸣再按耐不

正当两人兀自怔然相望，裹着粉色丝绒睡衣的向莱走出了卧室。一乱发，呵欠连连，似乎刚刚起床。他们昨昨晚上干了什么很容易猜测。春风一度的那晚向笛局能感觉出自己的姐姐对这个警察很有好感，于是成人之美的念始终萦绕于心。

往事重现，噩梦再临，这个男人完全想起了当初那个发被烧尽的自己，如此稚弱无依。

跪在地上，抱发出惨嚎。韩骁能感受到自己脑中最后的理智之弦即将绷断。

你一旦虚弱到让那阴影有机可乘，它就会像雪山崩倒般毁灭你……

“生日？我的生日？”向莱打着哈欠，翻着白眼，努力回想了一番后才说，“哦，对……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她从弟弟的手中接过那条链子，只匆匆扫了一眼便一脸嫌弃地说，“太小了！这吊坠上的钻石太小了，就和你的鸡鸡一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