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一脸痴迷地谈论起康泊，褚画才意识到屠宇鸣带他来这儿查的不是牛郎谋杀案，而是自己与韩骁打赌的那件案子。

仿佛一句话还不足以论证一般，他以个娘炮极了的姿势，边扭着类似于桑巴的夸张舞步边往吧台走去，引来周遭无数暧昧的口哨声。

“他的肤非常白，白得有些骇人，好像常年深埋地底那般泛出淡淡的茄色……他的手指非常美，美得也有些骇人，就好像……好像……”向莱苦思冥想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后来她想到了，“好像一修长的冻肉！”女人似乎对自己的比喻很得意，摇晃着屁说，“没错，就是冻肉！”

本来向莱也有可能成为第十三个受害的女人。

正当那个迷恋自己女主人的绝望男仆用冰锥扎向她的咽时，韩骁出现了。

褚画翻着眼儿朝旁的屠宇鸣瞥了瞥，女人果然是种容易盲目陷入爱情的生物。哪怕她们所憧憬向往的爱情，充满着圆叶茅膏菜对于蝴蝶的致命危险。

“他不是那种丑陋的、行走姿势怪异而颠簸的瘸子。他缓慢行走的样子非常感，你难以想象，一个跛足的男人可以拥有这样优雅的行走姿态。”向莱凭空抛着媚眼儿，扭着圆硕的屁笑了起来，“而且康泊不是异恋者。他上过我，也上过我的弟弟，向笛。”

她正在表演，不便打扰的两个警察只得耐心候着。不住扭摆的腰肢异常纤细，和却同样大得惊人，这让她的材活似计时用的沙漏。舞的模样像蟒，也许有些人眼里这种夸张的舞姿感得要死，有些人眼里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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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对，就坐在那个地方！”抬起浑圆的胳膊，“仿佛与这里的噪杂污浊浑然无关。拄着一银色的金属手杖，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我。”向莱一脸痴色地“咯咯”生笑，“他真是帅极了！”

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褚画倒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屠宇鸣那张混凝土般超朗的面孔上，出现了一点点土崩瓦解的征兆。

女人对这种细微的面表情变化毫无察觉，她继续挑着狭长的凤眼说，“向笛向你问好，他说他很怀念和你在一

“褚画？画画的画？”脱衣舞女挑着凤眼儿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模样漂亮的年轻警探，刻意作出一脸的大惊小怪，媚笑着问，“很少有人用这个字眼作名字。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猜，你的父亲是画家？”

“不，我的母亲是刺青师。”

屠宇鸣冲表演完毕的向莱招了招手，她就和麻雀似的欢快地飞来了。

屠宇鸣是来找一个熟识的脱衣舞女的。女人名叫向莱，上围丰腴得与“胖”字一线之隔。一双眼梢上吊的妩媚凤眼横在宽大的脑门下面，宽厚的外加布满雀斑的高高颧弓，这张分明错漏百出的东方脸孔却莫名充满了一种令人陶然的魅力。

向莱是这个“帝”里的“克列奥帕特拉”，也是康泊的秘密情人，之一。

脱衣舞女的说词没有提供任何确实又有用的讯息，她从至尾只是不遗余力地褒扬着康泊的英俊与魅力，事实上长达一小时的对话里，屠宇鸣和褚画发现自己本插不上话。

人的眼睛睁得猫一般圆，三分钟后才坏模坏样地勾了勾嘴角，“I’mabitch，I’m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