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令从脚边的箱里取出一小瓶吗啡，用手托着送向小顺：“拿着。”

何司令站起来：“拎着箱子跟我过来！”

何司令用手指夹了烟卷深一口，然后吐出笔直的一青烟：“这就是吗啡，比大烟厉害的多，凡是沾上它的人，没有几个能戒得了的。你瞧清楚了，以后无论如何不许碰这个东西，记住了？”

此时已是将近下午了。何司令的手因为在摔药瓶时用力太过，所以现在就开始剧烈作痛。在小顺用药酒为他搓按摩双手之时，他吩咐：“这七天内我要到

何司令斜了他一眼：“然后呢？”

小顺望着那个玻璃瓶，点答：“记住了。”

何司令听了这话，倒是出乎意料，忍不住就对着小顺一笑：“是啊？”

何司令点点。

小顺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何司令，不知他病在何。

“啪嚓”一声，又摔出个脆响。

小顺将一瓶吗啡针剂放在他的手心里。

针好像一枚飞镖一样钉入了何司令的肉里，何司令放开针甩了甩手，然后很不耐烦似的把吗啡推入内。

“不吃。”何司令伸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告诉厨房，说我生病了，没有胃口。”

何司令从小顺手中又接过一瓶。

一声脆响过后，淡黄透明的吗啡针剂从破碎的玻璃瓶中到了地面上。

打完这针吗啡，他怏怏的走到床边，颓然倒了下去。

乱的打开他拎回来的那个箱，他取出吗啡针剂同注。用牙齿咬下玻璃瓶口封着的铁，又用针取了针剂，紧接着他起衣袖，也不仔细看准，随手一下便将针扎进了胳膊里。

小顺把手背到后，低着答：“听说……手上受了伤，可以用药酒多一……”

“是。”

何司令站在房前的水泥台阶上，神情木然的伸出手。

“收拾出来了。”

小顺这时候就开了口：“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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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司令用把那烟卷推到嘴角，然后糊的问：“干什么？”

何司令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后院的屋子收拾出来了吗？”

小顺又问：“七爷没吃早饭，那要不要提前开午饭？”

小顺想了想，答：“二十一天。”

摔碎了最后一瓶吗啡，何司令把针止血带等注用品聚成一堆，指挥小顺用锤子将其砸了个稀巴烂。

何司令眼望窗外，自言自语：“过年时得去看看云王和德王。”说完他看了小顺一眼：“一会儿给冯国忠打电话，让他准备几样礼。”

何司令嘴里叼着一半燃的烟卷，左臂的袖子卷到肘际，右手持了针，先是一针扎进肉里去，然后放开针甩甩手，再继续去将那吗啡针剂推进血中。

小顺看呆了：“七爷，您……”

小顺把又低的深了一点，不说话了。

翌日中午，何司令忽然问小顺：“还有几天过年？”

“就不疼了。”

他攥紧了这冰凉的小玻璃瓶，然后毫无预兆的骤然抬手，将它狠狠的砸向了前方的青砖地上。

小顺不明就里的从他手中起那个小玻璃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