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狠狠的说：“碧岭秘境救你的人是我，月淮城同你一起喝酒的人也是我，不顾危险来萧家的人还是我！你为何全都看不到？”

是啊，这种感情，谢辞自己都觉得别扭和恶心。

萧慕寻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寒刃，继而狠狠推开了他，大脑混乱至极：“你既然告诉我说，那都是你，就不该这样！”

萧慕寻的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谢辞，他或许期盼着掌控主导权的人，是那个纯粹而又年少的自己，并非经历过背叛，从而心扭曲的他。

凛冽的山风散了云雾，霜白的月光重新笼罩了林海，从稀疏的树叶洒下，落在谢辞的上，好似一片银箔。

萧慕寻手上渐渐失去了力气：“那现在，你……”

记忆被合，谢辞轻易便知晓了萧慕寻对待白天和夜晚的他，态度到底有多大的不同。

这样的人。

然而，他也成了其中之一。

他是乖戾狂妄，从不肯服输，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内敛了许多，也不如年少时的自己坦率。

果然，他喜欢的只有那个年少的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声。

谢辞以前不屑，觉得修真界的人都太愚蠢，竟然把某个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可这一颗心，也同样捧了出去。

耳畔的话语，显得炙热无比。

谢辞心里有极深的郁气，无法发。

谢辞知他想要问什么，这恰恰也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萧慕寻一听谢辞这么说，便觉得无法忍受。

“我重生了。可意识分裂，白天和夜晚都是我，记忆却不相通。”

他被易峥抓住时，是他出现在自己边。逃出萧家时，也是他陪伴着自己。

萧慕寻反应极为激烈：“住口！”

谢辞却毫无畏惧：“我的命就在你手里，没必要撒谎。”

弱小无力？

或许，这其中还包括了他。

“但不是哪个分，白天亦或黑夜的我，全都心悦于你。”

一如上一世的苏明瑾，一如这一世的萧淼。

谢辞表情微变，心底的害怕成了事实。

他好似幽暗地狱的烛火，引来暗的飞蛾，心甘情愿的为他粉碎骨，迎着光源而死。

这一腔感情，全都宣了出来。

萧慕寻手抖了一下，松开又紧：“简直荒唐。”

谢辞并非看的是他的表面，也同样知晓他对外人有冷漠的时候。可萧慕寻对待自己侧的人，却格外温柔。

“那是因为我受伤，而暂时分裂出的一个掌控的人格罢了，只有年少时的我的记忆，既弱小，又无力。”

“自己嫉妒自己……”萧慕寻无法理解，“真是荒唐！”

谢辞紧抿着：“我哪样？”

囚萧慕寻在魔数月，谢辞才发现林轻云所言非虚。

对于谢辞来说便是这样，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再没有比这更纯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