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李纯已恢复如常，微微笑：“老爷子那儿才刚刚灭了灯，只怕没睡着。”

他怕人影会现，不敢站在窗边，所以站到了墙边书架前。

夜已深，宴已散，皇帝的谈话也结束，他安排好手事后便来了这。他翻墙而入，他很想见她一面，可他还是忍住了。

“……”

他并未有心理准备与她相见，于是当她走出，他才会这般手足无措……

这下轮到程紫玉面红了，她顿时后悔，随后鬼使神差又来了句：“出去！”

他不是故意，她的丫也不是被他支开，他没有这样算计她。

而李纯见程紫玉毫不犹豫将他的难堪全都揽在了上，一下便呵呵笑了起来。他目光更柔，面红更甚，此外还多了一丝喜悦和满足，盯着她看来时全没了避讳……

而见柳儿手中抱了个礼盒，外间的关门声和入画的脚步声，程紫玉便知她是错怪了李纯。

如此，他们爷孙自然只能留宿在了扬州。

前世她在这场首宴并未引起太后多大关注，当日散宴后便直接连夜返回了荆溪，于是石家虽为程家准备了住，可他们爷孙却并未住下。

“这是怎么了？”入画进屋后，见气氛怪异，李纯狼狈，轻声问了句。

笨手笨脚都不足以形容，毫不夸张，他这一辈子最狼狈的一幕全都落于了他最看重的人眼里……

从那一刻起，事实他就已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

他一下便注意到了里屋净房的动静。

她一出口又觉不妥，继续补到：“出去说话！这里不方便！有什么要说的，交代给柳儿。”

而这次，太后早已言明一路让她相陪，她自然不能回荆溪了。而老爷子那里也差不多，今日因着献礼，皇帝对陶一下便生出了兴趣，亲自召见了他，晚宴时候兵侍郎和一位将军又拉着老爷子讲了好一会儿话，约好了明日继续探讨……

随后……因着他的出丑，那一刻他将自己嫌弃了千万遍。

程紫玉太阳突突了两下，将文兰在心里骂了好几通……

自责、沮丧、羞赧，有几分无地自容，他的脸比她还红，却傻乎乎不知如何开口……

然而这次，扬州大宴参宴之人实在不

原来，是文兰唯恐众人不知其“诚意”，派人大张旗鼓地“表歉意”来了……

哪怕她最后并未栽倒，他也已感觉到了心闪过的一丝疼。

听到丫将文兰的人送出了院子，隔程翾的门也已关上，他的一颗心却反而高高悬了起来。

程紫玉见李纯脖子都红了，张口便莫名其妙为他遮掩起来。他到底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他的形象比较重要。而在亲信面前，在她的才面前，更不好丢了颜面。

“我沐浴出来见屋中有人便吓了一，随手拿书砸了过去，结果人没砸到却砸翻了香炉，这一看才发现竟是李将军。叫李将军落了一灰，紫玉给您赔不是了。”

不允许！

哪知他才刚与柳儿碰上，院门便叫人拍响了。程翾那里原本熄了的灯也亮了起来，他进退不得，无可去，最好的藏地便只剩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