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目前存钱：五十文」

“爹爹不求你闻名江湖，也不要当什么名侠义士。”张高令还在絮絮叨叨吩咐着，“你好好习武，先将练好了，若有闲心余力，便去看一看江湖。”

「不擅经营，师门贫寒，因而无人愿入门中」

张高令却已从钱袋中摸出了银子，到张小元手中，说：“爹爹就带了这么多，你好好收着，爹爹回去再给你寄。”

张小元有些为难，犹豫开口，小声说：“爹爹，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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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元：“……”

「有徒二人，草屋两间，余粮三斗，或许能撑过这个月」

手中的银子，好像正是十一两三钱。

张小元被张高令摁行了大礼，师徒名分已成事实，他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抬起，果不其然看见张高令有字发生了变化。

张小元扭过，可怜兮兮看向爹爹，疯狂暗示，只希望父子连心，张高令能看懂他此时心中的悔意。

家中还有生意要照顾，张高令无法远送，他将千百般不情愿的张小元交给了王鹤年，临行之前拉着张小元的手走到一旁，耐心向他叮嘱。

“爹爹和娘亲会给你写信的。”张高令摸着张小元的，泪眼汪汪，“缺钱了就与家里说，爹爹给你寄！”

张小元怔了怔。

他说起江湖二字时神采飞扬，甚至抬手比划了一个剑指，他早已中年发福，着颤悠悠的将军肚，作一副商人红绿绸缎的俗气打扮，张小元却像是看见了当年的拂雪剑主――好像瞥见了一些昔日江湖的刀光剑影，看见了那名快意恩仇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

富家少爷张小元很想收回刚才那句话。

「私房钱：零」

张小元：“……”

王鹤年正握着张小元的手，将陆昭明拉到边，说：“小元啊，这是你大师兄~”

他又低下，看向陆昭明的鞋子，鞋尖似乎破过许多次，修补的针线活得不错，若离远了不细看，还有些像是新鞋。

张小元想了想张高令一两三钱的私房钱，小声：“……还是不了。”

张小元抬起，看向王鹤年的。

他委屈巴巴泪眼汪汪，张高令不由也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张小元呆呆抬着，只见一脉骨仙风的王鹤年笑抬手捋着胡子，宽大衣袖中出里衣，以及里衣上硕大的两个补丁。

张高令眼眶一红，猛地一把抱住张小元：“爹爹也不想与你分别啊！”

连眼睛都没了，张小元朝他鞠躬，方唤了一句师父，便突然听见了叮叮叮的声音。

陆昭明面无表情，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你跟了你师父后，好好习武，不要挂念家里。”张高令说，“放心，你娘亲有我照顾。”

张小元：“……”

“小元啊，爹知你舍不得。”张高令哽咽难言，“可孩子长大了，总该要离家的。”

张小元：“……”

他一天的零花钱都不止五十文啊！

张小元并没有什么花钱的爱好，至多就是买些零嘴小玩意，此番出门，卫芸给他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前些日子买的那个玉佩也可以当了，就算跟了王鹤年回去，应该也能撑到年节归家。

五十文？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