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轩落后一步，笑着同谢陵：“我让你也瞧瞧，我们沈家是怎么孩子的。”

沈夫人老了，不复年轻时的貌美，两鬓添了些白发，经过岁月的摧残，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可仍旧面相和善。沈大人立在一旁，搀扶着沈夫人，抬眸一看沈执，微愣了一下，低声：“你是……”

“你……你就是阿执？你都长这么大了！”沈夫人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抚摸着沈执的脸，低泣：“你这个孩子，走的时候才一丁点大，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长这么高了？快让阿娘看看，怎么这么瘦啊？阿轩没有好好照顾你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十年了，你一次都不回来。”

“我……”

一时间更是气恼极了，好半天才将人圈在怀里，拍了拍沈执的背：“对不起，阿执，我……”

算了算时间，沈执将近十年未曾回过江州了，眼前的江州还是记忆力熟悉的江州，夜色一沉，千家万的灯火汇聚起漫天的星辰，河里挨挨挤挤放满了莲花灯，薄雾一般的夜色将其笼罩其中。隐隐约约能看见许多漂亮姑娘穿梭其中，上的纱裙烈烈如焚。

谢陵自责不已，觉得是自己的毫无节制才害得阿执的雪上加霜。可又抑制不住地想跟他寻欢作乐。明知这样不对，很不对。

沈执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沈夫人的脸，一路不停蹄地赶至沈府，下车撒就往府里冲。

“好了，有话进去再说，怎好让客人在此候着？”沈大人冲着谢陵略一颌首，众人纷纷进了大堂。

一家人也不讲究什么，围在桌前吃吃喝喝，沈夫人拿手好菜就是酸菜鱼。汤汁鲜美，鱼肉切成薄片，再放入酸菜一起烹煮，鱼肉香，酸菜爽口。已经将近十年没尝过了。

谢陵但笑不语，二人双双往府里进。

约莫又行了五日路就进了江州地界，一路上谢陵没再碰他，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

“不肖子孙沈执拜见爹娘。”沈执曲膝跪下，行了个大礼，抬眸哽咽，“我回来了。”

这样了，打打杀杀都容易，这么一副愧疚的样子，好让人心疼，于是两手捧着谢陵的脸，低声安抚：“我真的没事儿，好得很呢，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自己要求的。谢陵，来，笑一个给我看看？”

沈执心急如焚，有好多话想同沈夫人说，想喊她母亲，想扑过去撒，想蹭一蹭她的手，想缠着她讨点心吃。可真见到面了，所有的话尽数堵在了咙里，半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沈执如鲠在，看见双亲皆已老去，蓦然回首已过了十年之久。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他竟然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好了，真的没事儿，倘若我一求饶，你就饶我，那有什么意思？”沈执善解人意：“你掏空我的同时，我也在掏空你的，情出自愿，事过无悔。”

谢陵亲了亲他的额，一路上不再言语。

他儿时就喜欢

挑这种时候，偷偷溜出府门，有时候买串冰糖葫芦，有时买支糖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吃食，等天色差不多全暗了，再溜回府上，沈夫人一定老早就准备了一桌子菜。

沈家听闻谢陵远而来，老早派了沈墨轩过来亲自接应。

“轩哥一直很照顾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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