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暗暗咬牙，三枚铜钱同时抛上半空，若只一箭，一次最多中一枚铜钱罢了，若是再拉弓第二箭，铜钱定然要掉落在地。

若当了千所，在良

此话一出，谢陵神色微微一变，立不悦起来。

难谢陵不该说“你要是敢输，我打断你的”，或者是“输了就别回来了”之类的威胁。他突然后悔自己无端陷害元瑾，以至于元祁维护元瑾的同时，更加恶劣地报复回来。

谢陵从旁轻声：“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你便放手试一试罢，输赢都不要紧，哥哥替你受了。”

顿了顿，又笑着同谢陵：“若到那时谢大人仍旧愿意替令弟受了，朕也答应。”

罐里，由人往上抛，不知可否得中？”

分明就是想要为难他！他耳力再好，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方才一拉弓，右手抖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为难人！

王殿下手底下更讨不到好，脑中思绪万千，不过就是转瞬之间。

他不是害怕自己输了受罚，只是不愿意让谢陵亲眼看着他受罚。更加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谢陵的脸。

下一瞬间谢陵从旁一把攥住他的手，

可让他很失望，沈执眼眶虽红了，但一滴眼泪都没有，甚至咬紧牙，半点要求饶的姿态都没有。

于是攥着拳站着不动。

只这么一句，沈执攥不住弓了。从小到大的打让他深刻明白自己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他受伤都受习惯了，独自舐伤口的次数多了，多一次少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大人过谦了，朕看不如这样吧，朕给沈公子出题。”元祁略一思忖，笑：“方才见你蒙眼铜钱，定然是耳力过人，若是将三枚铜钱放入瓦

谢陵笑：“舍弟年幼，怕是难当大任。”

沈执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抬眸望着谢陵。

元祁也不促，目光如同腊月寒风，得沈执红了眼眶，就想见他跟从前一样手足无措，跪下来抱着他的痛哭涕地求饶。

沈执更是骑虎难下，不论他赢与不赢，注定没有好果子吃。他不是没挨过一百廷杖，疼得把胳膊都咬出血的时候，也并非没有。

最最要命的是，万一谢陵误会他同元祁“旧情复燃”，岂不是要死了？

沈执一惊，正五品千所乃是武将的职位，东陵历代没有哪个臣子能从文官调任到武官，且不说去了军营会不会有其他将军将领之类的欺负他，往后就不能同谢陵一起下值了。而且当了千所，便曲为良王殿下的下臣，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元祁见状，意有所指：“你若是现在认输，朕轻饶你一次，只受五十杖。”

沈执低了低，觉得右手抖得攥不住弓了。

元祁算准了沈执不肯答应，于是又笑：“世间生灵都有贱，若是不强，就不会全力以赴的。不如这样吧，若是三枚铜钱都中了，封千所，领兵一千。若不中或者漏中，那么……当场廷杖一百，以儆效尤！”

元祁低笑一声：“谢大人不必谦虚，令弟的确出彩，当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实在是太屈才了。不如这样，既然令弟武功高强，朕封他为正五品千所，谢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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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默默叹了口气，攥着长弓的手突然就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