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红茶香气四溢，可心事重重的两人却一点都没有想品尝的意思，四望了望，江宁起走向那些被白布遮住的画架，而后鼓足勇气掀开了其中一个。

穿着礼服的小男孩坐在围墙上，抱着一个长人的他，面无表情地对严森吐出了一个字——

将手下的画作小心盖好，江宁担心地靠近严森：“你怎么了？”

早就知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江宁也没想到宋妍婳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脑补了一下严森所描述的景象，江宁虽觉得见过许多大场面的自己应该不会被吓到，但他还是不禁为对方的贴勾起了角。

难是因为画还没画完的缘故？

向下伸了伸手臂，黑衣家十分直白地下了逐客令：“夫人需要静养，还请两位尽快下楼

“白骨，”合着周遭的环境，严森低沉的声线居然也染上了几分可怖，“诡画馆外面、到都是人类的白骨。”

“请两位先生保持安静。”神出鬼没地从一片阴影中现，老约翰表情冷淡，再没有了一开始面对江宁时的慈祥。

在他的印象中，严森可不是一个在游戏中有闲情逸致去看风景的人。

看来这宋妍婳的画里果然有猫腻，抬正想招呼严森过来，江宁却看到对方正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发呆。

与想象中的恐怖桥段不同，那画架上只有一双还未画完的眼睛，明明还是宋妍婳独有的细腻画风，可江宁却再也会不到那种令人骨悚然的真实感。

盯住茶几，视线似乎已经透过那层罩布看到了其下藏着的那叠报纸：“你怎么看？”

阴风大作，半开的窗咯吱咯吱直响，狂乱飞舞的窗帘也差点直接抽在了严森与江宁脸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宁想推开男人挡在自己眼前的大手，却又在下一秒听到了对方严肃的警告：“不要回。”

尽心中不解，但江宁对严森的信任还是压过了一切疑问，三步两步跑出画室关上房门，两人后的响动立时又恢复了平静。

那眼尾线条杂乱，可以让人轻而易举地会到作画人当时的心绪不宁，以为宋妍婳只是因为心情不佳失了水准，江宁随手掀开另一块白布，可那画架上却还是一张残缺且毫无感染力的废稿。

一森白的骷髅，几乎将整栋别墅堆成了一座荒坟。

“我只是想知‘乐乐’当时在看什么，”放下那阻碍视线又四乱飘的窗帘，严森将右手虚虚挡在了江宁眼前，“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看。”

“你看到了？”阴沉沉的走廊安静得吓人，江宁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声，“那小男孩昨晚在看什么？”

那小男孩亦正亦邪善恶难辨，他并不想让江宁也跟着招惹上对方。

“一团乱，”耸了耸肩，江宁诚实，“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宋妍婳的儿子死了、并且不知为何站在了我们这边。”

以现有的线索，想让他们推理出一个完整的故事背景还是太难。

“。”

今日的阳光尚可，别墅外的白雾也因此消散了一些，加之登高望远的缘故，严森可以清晰地看到别墅围墙外胡乱丢弃着许多尸骨。

难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期？不信邪地一幅幅掀开来看，江宁发现这画室中或新或旧整整十余张画作，竟没有一张能与楼下相框中的作品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