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笙今晚托梦失败，只能暂且放弃，想着改日再继续入梦吧，反正来日方长，时间还多呢。

6、第6章

“狰……”

还没等柳寻笙追上去，他就被踢出了秦狰的梦，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梦主人醒了。

他又那个梦了。

少年的出现太过突兀，梦里的秦狰并没有在意。不过就算放到现实里，秦狰也是同样的态度――他是一个现代人，看见一个穿古代羽衣少年蹲在路旁就不能好奇看上两眼吗？

他侧这一切都与周围阴郁的秦宅格格不入，就像破开夜色的一缕银白月光。

秦狰脚步不带停顿地走过他，更没去柳寻笙嘴里那朵可怜的花，随后就收回了目光，迈上了等候在大宅子铁门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喂了柳寻笙一嘴的汽车尾气。

片刻后，他轻轻挑起了眉梢，启低声：“昆山夜光？”

沈听弦可没秦狰这份闲情雅致，加上他那边出了点事，所以他一大清早就跑了，也没和秦狰打个招呼，导致范阿姨还多了份早饭。

彼时秦狰正在看今天的娱乐新闻，他一见今天的热搜标题和简烁柔有关，大概就知沈听弦为什么跑的那么快了，等秦狰点进去仔细瞧过后，发现事实也果然如此。

少年穿着一梨花白的羽衣，像是捧莹莹的雪蹲在路旁，在他前草坪上还盛开着一朵千如雪，如同他的衣裳般素白的昆山夜光。

仅限于看了。

唉，就是不知他的叶子够不够多，能不能在被秦狰揪秃之前撑到男人改变心意；就怕他加紧修炼，争取早日练出人形可以抱着自己的本跑路那日来的更快。

倒是少年前的那朵昆山夜光叫秦狰更在意些，他觉得肯定是因为沈听弦这个狗东西天天在他面前念叨那朵花，所以他连梦都没忘记梦到那盆牡丹。

看完就忘了，毕竟又不是什么熟人。

以前沈听弦在秦狰这里留宿时都会吃个早午饭再走的，像这样招呼都不打就没了人影的情形十分罕见。

范阿姨有些疑惑：“沈先生这么早就走了呀？”

秦狰自嘲地笑了一声，然而他角才刚刚勾起的轻微弧度，在感觉到自己左面颊的疤痕因为笑容而被扯动后就忽然滞住，最后缓缓抿平。

这名字听着就好凶啊，柳寻笙望着窗外高悬的银月，如是想到。

就像梦里的那个他一样，冷漠而疏离。

“章莪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

他要么在家看看书，要么就出门去找人下棋喝茶，用沈听弦的话来说，秦狰就是还没老却已经提前过上了大分老人的晚年生活。

这个梦秦狰了好多年了，而每个梦，梦中的情景都是永远不变的――他从秦家宅子出来后上了那辆车，然后就是梦醒。

他不知的是此刻仅在一墙之隔的隔――秦狰的卧室里，秦狰也正站在窗前与他望着同一轮清月，回忆着自己刚刚的那个梦。

第二天是周日，秦狰在这天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他是不会办公的，每周周日都是他的休息日。

柳寻笙小声念着秦狰的名字，他记得有种奇兽的名字就叫狰，只是他也没见过。

秦狰。

偏偏今晚的梦和以往有着不同，梦里多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