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水瓶递给乐知时，示意让他也喝水，看到乐知时乖乖接过去，宋煜才继续：“人的力是有限的，能够专注在一件事上，把这件事好，就已经很难了。”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他们

“你后来为什么不去辩论队了？打下去应该会进校队，说不定以后还能参加锦标赛之类的。”

“我们之前不是看过那个纪录片吗？那些要登上海上千米高峰的登山者，他们都很专注，旅途前会事无巨细地计划，过程中也几乎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往上，其他的念都被舍弃了，越向上就越专注。”

这样的过程和宋煜的人生法则极为相似，就像剪枝的优化算法，过滤掉不需要的路径，减少复杂度，提高效率。

“你说，我爸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又：“而且有很多人比我更热爱这项比赛，应该把机会给他们。”

没有了人聊天，乐知时便一边安静吃饭，一边思考，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宋煜。”

没有聊太多，南嘉很快吃完饭，收拾了餐盘，和他们告别后离开。她总是很忙，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但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宋煜的解释都变得多了，“我本来就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去参加的，打了两年，发现这其实是非常花时间的事，要不断地训练、为了一个论点反复查证资料、猜测对方思路、找出拆解对方论点的路径。这些都不是凭空出现的，需要力和时间。我力跟不上，打完预想中的最后一场就退队了。”

宋煜都不抬，“你现在叫我名字真是越来越顺了。”

说到登山，乐知时眼神的焦点渐渐移远了，有些出神。

这句话在吃饭的场合说出来，显得有些过于郑重了。听得乐知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了解宋煜，这个人最不会的事就是恭维，这些都是他很难得的真心话。

宋煜沉默了一会儿，对乐知时说：“乐叔叔不是只一件事的人，他很勇敢，会尝试所有他想尝试的新事物，扩宽人生的广度，这是另一种彩的活法。像他的是你。”

他看向宋煜，疑惑：“为什么你反而比较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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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你很适合，有天赋，你不会觉得放弃很可惜吗？”

宋煜拧开水瓶喝了一口水，“觉得很可惜的放弃，本质上是因为不到，所以不了。”

宋煜抬了抬眉，“为什么？”

乐知时咬着筷子，点了点，他发现宋煜和其他人很不一样。换是另一个和他年纪一样大的年轻人，一旦有幸进入院队，即便最初没有进校队的理想，一场场辩下来，一定会有想继续赢下去的心，然后就走上另一条路。

乐知时拿自己的夹住宋煜的，晃了晃又松开，“这样比较亲切嘛。”

是玩玩，应该就是多点经历吧。你也可以像他一样，多尝试一下，大学嘛，要抓紧一切可以丰富自己的机会。”

乐知时有些受若惊，“真的吗？你觉得我像他吗？”

“我有时候觉得你特别像登山的人。”乐知时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微笑。

宋煜点了点，“你是你爸爸妈妈优点的集合。”

说完，乐知时像是撒一样，用很轻的语气说：“我还想看你比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