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让她没有打扰，轻轻带上了茶水间的门，把没送出去的麦片和饼干放到宋煜空旷的工位上。

第一天考下来，乐知时觉得还算不错，数学卷子里有不少他整理过的题。培雅安排了接他们回学校的校车，车上的同学们都在对答案，他不想听，就上耳机听音乐。

走到茶水间的门口，她看见宋煜的背影，着耳机，拿着一本书不疾不徐地读着，声音说不上变了，但和他平时在实验室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不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

听说他们的试题上了热搜，乐知时也没有心情看，只打开了和宋煜的聊天框。

同实验室的学姐看着宋煜起了，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去了隔茶水间，还以为他是想休息，毕竟他为了早点把数据理完，忙了一整天，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快下车的时候，他才得到宋煜的回复，字里行间透着对他的无奈。

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难解的问题，好像暂时得以平息了。

感觉电话那传来稳定的呼声，宋煜也放缓速度，慢慢停了下来。

“这个名字一听就很眠。”乐知时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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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知时：你睡不着的时候也会看吗？]

[哥哥：我看这种书不是为了睡觉。]

第二天的英语和文综都是他的强项，但乐知时还是央求宋煜能再给他读一天那本书，宋煜答应了。

他念的文字晦涩艰深，但传达到乐知时的耳中，文字似乎就被剥落了，成为单纯的音频波形，灌入乐知时心中，他随着这波动的频率时起时伏，呼放缓，四肢松弛，最后进入一种平稳的、沉静的状态之中。

她忽然发觉，这个一

她想了想，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包即食麦片和奥利奥，起给师弟送过去。

他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紧接着，宋煜沉声开口了，他的音色很低，情感起伏不大，但有着很动听的共鸣，可以抚平乐知时躁动的情绪。

没过几秒，他听见宋煜低声问，“，怎么样？”

“……结果发现，即使是非常简单的相互作用粒子模型，其行为也极其复杂，会引发极为难解、事实上多数都未能解决的数学问题。”

你找题来讲。”宋煜的语气里透着些许无奈。

站在无人的楼，宋煜轻轻合上了手里的书，静静站了片刻，回到宿舍。

[乐知时：你昨天给我念的书，眠效果真好。]

・

“也是。”乐知时闭上眼，想象宋煜就在边，“那你能不能假装成一个数学老师，念点我听了会困的东西。”

“……当我们考察一个物理问题的解答时，十有八九能够就其中的科学贡献分和数学贡献分划出一清晰的界限……”

耳机里传来些许杂音，像是找东西的声音。很快，乐知时听见宋煜起，似乎转移了地点，环境背景音都变得不太一样，空旷了许多。

“晚安。”

乐知时对着手机笑了出来。

这很微妙，因为他念的也不是什么散文诗，更像是枯燥乏味的数学科教类读物，可那种暗藏在声音里的动的情感，却是显而易见的。

高考的时间和其他的时间仿佛不是一个动速度。感觉不久前才刚踏进考场，看着监考老师拆封密封袋，一转眼一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