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前一世也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对着早有婚约的齐煦，她的心里也未曾生出过波澜。

翌日清晨睁开眼，屋内空的。

连翘眼疾手快地把蜜饯到了她的嘴里，好半天，她才缓了脸色。

顾辞渊拿了药方就折了回来，撩着袍子坐在榻上，他的视力极好，借着月光仔细瞧着上面的字。

不能再把他当小孩子。

只有对着阿渊……

失落一闪而过，唐时语撑着子坐起来，靠在床，了太阳。

“不清楚，公子一早便出府了。”

唐时语怔怔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熨帖极了，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无比心安。

唐时语靠在外间的罗汉床上，单手执书，视线落在纸上，却没个焦点。

纷繁杂乱的念快速从脑海里掠过，不知想到了什么，像是被到，浑打了一个激灵，而后红晕漫上脸颊。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她喃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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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呢？给我瞧瞧。”

一直到用过了午膳，顾辞渊也没有回来。

“还没。”

她胡思乱想着，手慢慢起茶盅，送到嘴边。

困意袭来，渐渐睡去。

她看着少年起，看着他绕过屏风朝外面走去，他的形越来越高大，拥抱着他的那双臂膀也越来越有力量，跟在她后的少年，真的长大了。

“姑娘醒啦！”

胆子太大了，连姐姐的都敢摸了……

“这是渊公子特意交代的，定时吃的药，您醒的是时候，还省了我叫。”连翘俏地眨眨眼，把盛着黑黢黢药汤的瓷碗端到她面前，“渊公子说要趁热喝，不可误了时辰。”

芸香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踟蹰片刻，她眉皱着，看上去颇为苦恼

“嗯。”

“渊公子渊公子……阿渊说什么你都听。”唐时语嫌恶地看了一眼要人命的汤水，起鼻子，一脑灌了下去。

他不在。

这个念愈发强烈，心里有些失落，却又掺杂着令人羞愧的欣喜。

“在桌上。”

连翘在一旁用摆弄着香薰，忽然就听到主子问话：

连翘端着黑汤药进了屋，那味很冲，十分难闻。

“姐姐，好梦。”

只有她知晓，几个时辰前，顾辞渊闯进房中时，她因何而羞恼。

才不是气他不知礼数，而是……害羞。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她的，大概是阿渊的手吧。

*

“我又没不听他的，你不要总把他搬出来吓唬我，我才不怕。”她不满地嘟囔着，“阿渊人呢？”

“阿渊还没回来吗？”

唐时语的情况他了如指掌，诊了脉后发现确实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有些虚寒，只需好生调理，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但也不好治，需要时间。

平日粘人得不行，今日耳如此清净，当真叫人不习惯呐……

少年的离开她的发，又凑到耳畔，略带笑意的沙哑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像是眠咒，拖着她进了梦乡。

“……”

送给了他。

她不敢多想，飞快地抽回思绪，再一次任由那些情愫疾驰而过。

连翘笑：“事关姑娘的，渊公子便是说一不二的，他说的话，婢们哪敢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