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他现在还着她两年前绣的荷包，也不知他为何到今日，明明工糙，还很丑。

该怎么办呢……

他语速极快，生怕说慢了手里的宝贝便要被人收回，“给我了就是给我了，阿语休想要回去，这是我的！”

“谁说你没有了？”

“可你好像不喜欢这图案啊？”唐时语眨了眨眼睛，故作烦恼，“这图案我绣了好久，这是第一次绣小狗，从来没尝试过……”

轻柔的女声就像是一缕亮光，划破黑暗，将他心底的暴戾一点点驱除。

顾辞渊从没把唐家另外两位姑娘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最不起眼的两个小丫也能让他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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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脸色大变，一脸惊恐，“送予我的岂有要回去的理！姐姐莫要欺我！”

顾辞渊当即否认：“当然喜欢！只是……”

他眉拧成一团，极度纠结着。

“对啊。”唐时语被问得有点懵，他的关注点怎么在这里。

他突然打断：“第一次？”

玄色的锦缎，金丝线绣着一只可爱的……狗。

着想了想，实在搞不懂少年的古怪心思，低下继续吃饭，就听耳边传来一句幽幽的抱怨，怨气十足。

唐时语奇怪地看着他，“我从未给别人绣过荷包，以后也不会，你该知的，我最不耐烦这些东西。若不是看你上的那个太旧了，你以为我会碰针线吗？”

“妹妹们有的，我为什么没有。”

这是阿语送给他的，阿语的一切他都视若珍宝。可这……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顾辞渊投来幽怨的一眼，轻哼了声，把扭走，“总之就是没我的份。”

他脸色变了变，心里百转千回，面上的神情彩地变换着，最终着香包，一脸郁闷地坐回了桌前。

“旁人有的，阿渊也有。旁人没有的，你也会有。假如只有一份，那么它必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总有讨厌的人来与他抢夺阿语的爱，总有那些人来分她的目光。

少年显得有些呆滞，第一次，第一次啊……

顾辞渊：？？

“是……是唯一吗？姐姐可会给旁人也绣这个……狗？”

顾辞渊惊喜地转过，毫无防备地撞进了她装满星星的眸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星光璀璨地闪烁着。她嫣然笑着，眼尾的泪痣点缀在笑眼旁，勾得人魂飞魄散，溃不成军。

伸手便要去抢。

唐时语漫不经心地朝着床榻看了两眼，他立刻会意，一阵风一样飘到了榻边，在她的枕旁，看到了一个新的荷包。

无人看到的角度里，少年澄澈的眼眸渐渐深邃，黑眸深有一些被藏得很好的情绪了出来，黑暗的浪正一点点吞噬着他眼中所剩无几的光。

唐时语哑然失笑，“你也要涂脂抹粉，簪花？”

“我……也有吗？是什么？”他咽了咽干涩的咙，很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不是他的抉择，但是有没有就是质不同了。

她见少年还傻坐着，看上去与荷包上的狗极其相似，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多符合你啊。”

“哦？姐姐并未看出你有多欢喜啊，没关系，不想要还给我便是。”

“怎么，不喜欢？”唐时语忍着笑，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