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啦啦——！

白牯惭愧不安，刚要动手，却见巫嵘摇：“去看看陈诚。”

狂风穿堂而过，破旧门窗碰撞发出刺耳声响，令人骨悚然。白牯刚摆上的供奉被得七零八乱，阴影深似乎有邪物不怀好意窥伺，幻听般若有若无呓语声传来。黑暗中显得分外高大的诡异雕像居高临下，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咚！”

“我上把它解决。”

“它不满意贡品，想要纯化无水。”

回过神来的黄直往自己手里哈气，连忙紧挨在白牯边，满脸惊惶担忧地望向走到雕像前的巫嵘，焦虑低声同白牯：“咱们是不是惹到那大仙了？要干架吗，不用我，你赶紧去帮帮嵘哥吧！”

到雕像前，口中念念有词，似是正和雕像中的某物交。紧接着他从包中取出一只烧鸡，一袋苹果，一束鲜花，通通放在雕像前的供桌上，这都是出发前往笔架山前白牯买的。

此时白牯心情很好的模样，语气都更温和有耐心，笑：“我跟它说‘你完了’”

破旧大门被风似的猛然关闭，大殿几乎成了个压抑至极的密闭空间。咔哒一声碎石坠落的声响，砸在人面蟢子脑门上。扁平大蜘蛛疑惑晃了晃子，更多碎石落在它背着的泡沫箱上，带着一种指示极强的暗示。

刚才白牯看到那从巫嵘影中出现的黑恶犬时，就被它上恐怖气势骇到发麻，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许多片段画面。

“你在说什么？”

“卧槽疼，嘶——好冷，发生什么了？”

黄看不到黑恶犬，就能看见巫嵘站在雕像下，两者大小显得无比悬殊。阴风阵阵，大雨倾盆，黄紧张到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死死抓着白牯的手臂，焦虑连声询问：“你在跟黄大仙说话吗，你能看到吗，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了？”

“我是在跟黄大仙说话。”

这黑恶犬魂比上辈子他见到时更强大，更可怕。但白牯在短暂的心惊肉后，心中升起的却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微妙的得意与喜悦。尤其是再看向作死的黄大仙，听巫嵘低声问鬼犬‘喜欢吃吗’时，白牯脸上简直要出迷之微笑。

但他完这一切后，大殿中温度却骤然下降。

砰！

黄受不了这种阴气环境，眼下他面色惨白两战战，两眼都失去了焦距向上翻，眼看都要灵魂离了。白牯见状用木杖在他一敲。

白牯一向温柔笑的嘴角抿紧，脸色难看，透出几分怒意。白牯刚要挥杖，终于从晕车中缓过来的巫嵘按住了他的肩膀。

啊，熟悉的放狗杀人的巫嵘。

白牯脸色一变，一甩背后乐匣似的背包，从中拿出那寨子大巫传承多年的木杖。木杖顿地，白牯整个人气势变了，不卑不亢和雕像对峙，神情肃穆庄严，隐隐多出几分警告意味。

纯化无水能洗去鬼气阴气中的污秽驳杂气息，不仅能用来洗鬼洗蛊，对黄子等山野怪也有大用。尤其是巫学家送来这种‘风霜雨雪’纯化无水，隐隐蕴天地间的力量，对它们而言更是好无穷。

白牯角的笑容很微妙，尤其是看到一威武雄壮的纯黑大狗从巫嵘影中跃出时，他笑容更盛，小声叨咕了一句。

“不用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