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闻个味也行。

但巫嵘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大鬼意识苏醒后并没有再喝他的血，很克制的，阴风拂，原本还血不止的伤口加速愈合。但是重冰冷的阴气仍环绕着他，沉默没有散去。巫嵘挣扎了两次没挣脱开，干脆懒得再，失血过多让他饿了，恢复正常的大鬼又泛起了郁醇厚的香气。

如果大鬼跟蛊种一个子，要将他的血喝干怎么办。

直到这时强烈的恐惧从攥住了刘虎的心脏，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想活着。即使没了，成了鬼，他也想活着！恶犬就要生出来了，刘虎肚子鼓胀如怀胎十月的妇人，甚至还在不停胀大。此刻他的灵魂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浑长满发，就

他要当恶犬的主人，要它们绝对忠诚。

阴风撑着他，就像一双如铁石般强有力的手紧箍在他腰间，与此同时溢散的鬼气尽数收拢内敛，回到他旁，除了巫嵘谁也感知不到。阴气不再溃散，说明大鬼的情况稳定下来了，这时巫嵘心中不由得生出担忧。

“吃了他！”

他浑都在痛，比被巫嵘砍断还要疼，越是和恶犬同化，那些刘虎曾经用在恶犬上的待手段统统反馈到了他的灵魂上。刀割，棍打，伤，骨折，穿肚烂，种种痛苦令他双眼通红，越来越鼓胀的腹更让刘虎感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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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嵘一是担忧大鬼异样，二是想锻炼青灵蛊自我作战的能力，才让它独自与刘虎对战。面对最克制鬼怪污秽之物的青灵蛊，只剩下灵魂的刘虎手段用尽，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刘虎着气，浑长满黑，整个人越来越像条长着人脸的黑色大狗。没有支撑，以灵魂的力量是驱使恶犬，在发挥出超常实力的同时也令刘虎逐渐被恶犬同化。

现在的饥饿巫嵘还能压下，他强自将注意力转移到正在同青灵蛊战斗的刘虎灵魂上，蓦然，巫嵘眉心紧锁。

恶犬开始反噬了，它不愿再受刘虎控制，而是要甩脱昔日刘虎设下的种种禁制，借助他的灵魂重新出生！恍惚间刘虎想起自己曾将怀孕将要生产的浪狗抓住，待到只剩下一口气，然后剖开它的肚，扯出那一连串狗崽。

他不要有感情的恶犬，要的就是冷酷无情，听从命令的杀生机。很多斗狗厂活鸡活兔来训练斗犬的凶，刘虎觉得自己的更高明。他用膝骨铃培养恶犬的，用母犬与幼犬的灵魂来抹掉恶犬多余的情感，从没有人敢像他这样训恶犬魂，驯养时都是小心翼翼地，但刘虎看不起他们。

小狗没睁眼前，初生的灵魂最为纯净，堪比灵犬。动物都有舐犊之情，就算是形容丑陋狰狞的恶犬也会怜惜温柔的舐狗崽们的灵魂，安抚被死的母狗。而这时刘虎总是哈哈大笑，摇晃膝骨铃，命令这些畜生吃掉狗崽们的灵魂。看它们疯狂愤怒痛苦，却只能服从命令，一口口吞掉狗崽时，刘虎痛快极了，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但现在，刘虎又恨又怕，死亡的恐怖如死神镰刀笼罩他的心，腹中痛如刀搅，恶犬在吞吃他的肚，灵魂被吞吃的剧痛更剧烈清晰，低能清晰看到他鼓胀半透明的肚里，那一团团生着利齿，蠕动撕咬的恶魔。刘虎痛不生，痛到灵魂都不复之前凝实，刚才差点没躲闪开，被青灵蛊咬断了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