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的安静之后。

几张大脸争先恐后地凑到镜前，像是第一次学会使用手机和小孩通话的长辈，语气兴奋且激动：

“陛下！还记得我吗，我是亚斯特，之前载着您飞过――”金龙还想转过去展示自己背后的鳞片，却被银龙威尔推着脸挤开。

记忆回笼。

他看着巨龙们。

原来他们都是真的。

迟晏：“……”

边哭还边带打嗝，时不时出一鼻涕的火。

修建的殿真的很高，但是穿过大气层就看不到了，更何况首都星呢？但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闻星泽在首都星抬望向龙星时，却好像真的能看到一样。

鲜活而真实。

蓝牙音响里传出巨龙们震天响的哭声。

……

第二天闻星泽乘星舰离开的时候，没有龙族来送，他们不擅长离别。而当晚，闻星泽收到了快递，是一串形状古怪的手链。

分贝足以被载入史册的哭声，响彻整个坎卡山脉。

室内环形投影不知何时打开，背景正是熟悉的雪山，风呼啦啦地着。

“我想说一句话。”

他放下平板，转而拿起放在

穿过难以估量的距离与亘古长风。

龙族都是大眼睛，闻星泽看着一双双圆溜溜的紧张的大眼睛，忽然又有些想笑，还好忍住了。

闻星泽说完这句之后，镜那边顿时安静下来。

“翡翠你干嘛娘们唧唧的，明明是高兴的时候，”后面排队的另一条龙了鼻子，已经忘记了翡翠本来就是雌龙，故意大声，“陛下，你别在意，我们都很好。”

迟晏挽起袖子，握着平板的手指修长，书架洒落的阴影在他眉眼驻留。

“我我我是威尔，您在那边怎么样，我很想您……不是，我很想您能开心，这次的飞机是我设计的，我我我……”

“对不起，我没有经常去龙星看你们。还有，谢谢你们……都是真的，”闻星泽说，“我说完了，现在可以开始哭了。”

闻星泽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鼻梁高，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屏幕荧蓝色的光反在镜片上，平添一丝淡漠的凛冽感。

手链由不同颜色的小圆片串成，光泽如贝类，却凹凸不平有花纹。

闻星泽：“……”他说谎，他自己明明都要哭了。

然习惯把一边翅膀微微抬起，那是曾经在里保护闻星泽的姿势。

巨龙们：“……呜呜呜呜呜呜呜！！！”

银龙威尔之后是翡翠。

应该没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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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云层，穿过天穹。

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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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只有他全心投入了进去，经历过的日日夜夜也不止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点都不像虚拟建模，更不像什么ai系统。

翡翠是很少见的雌龙，她怔怔地盯着镜看了三秒，忽然别过脸去。闻星泽看见她抬起翅膀拭眼角。

银龙是个慢子，看得出打了很久腹稿，但仍然有些结巴：

距离曼礼距离不远的某高端住宅区，层。

巨龙翱翔于王座旁，沐浴着天光，等待主人的归来。

“威尔，你太浪费时间了！”有龙在后面叫嚷，“不是说好每龙十秒吗？大家还排着队呢！”

就像龙族心脏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