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还着那块半不干的巾，喝过水的程意靠着枕，突然没没尾地开口。

许是羞耻心作祟，黑发少年面红耳赤地学着对方昨天的说法，最后吐出的两个字也轻飘飘地听不真切。

“沈裴，我是认真的。”

用膝盖猜都知对方在想什么，沈裴卷起课本，轻轻敲了敲对方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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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平时也会放语调说些讨巧的话，但归结底，他在沈裴眼里的形象都该是个帅气靠谱的成熟男。

真好。

慢吞吞地坐到偷懒耍赖的某人边，黑发少年抿凑近对方耳侧：“程意。”

了。

手里端着水温刚好不口的杯子，程意用目光追逐着替自己忙前忙后的少年，关于撒的纠结也慢慢散去。

谁料他一下得太好，反而事与愿违地，等来了父母的放养。

说来可笑，程意最早动用零花钱理财的目标，其实是为了得到父母的夸奖。

――用得还是自己那一手潇洒有余工整不足的“程氏草书”。

莫名觉得对方醒来后的状态有些奇怪，沈裴起倒了杯热水，又重新测了测程意的温。

干|我。

男朋友。

天知他烧糊涂了会这么幼稚。

此等神物一出，刚刚还神十足的程意立刻趴回床上装病。

自然而然地在对方被水滋的上亲了一口，黑发少年抬眼：“满意了吗？男朋友？”

“程意？”稍稍有些风草动便被惊醒，沈裴放下手中的书，侧望进对方眼睛，“还难受吗？”

“只要咱们能一起考进燕大，那你想什么都成。”

――所以再给你一个机会，收起所有温柔，逃离我的世界。

在小男朋友“禁用冷水”的叮嘱下了子换了床单，自觉生龙活虎的程意正想熬夜补完作业，就发现他的练习册已经被人写得满满当当。

如今这么一闹……

“好多了，”话一出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回过神来的程意清清咙，“有水吗？”

题呢题呢

最后三个字的语速被刻意加重放缓，怕把病气过给对方的程意向后躲了躲，眼里的得意却藏也藏不住。

“好巧，”误以为对方是生病后没有安全感，沈裴抬手拿掉那条稍显稽的巾，语调轻松地笑，“我也是。”

“听话也成，”装模作样地哎哟一声，程校霸摊开手掌，“要奖励。”

父母常年在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忙生意，自小野蛮生长的程校霸，实在很少能会到熨帖而日常的温情。

顺势将桌上的一摞五三推给对方，沈裴也不抬：“喏。”

美滋滋地摸了摸那些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字迹，程意心花怒放，甚至有点舍不得把它交给老师。

眯眼瞧着对方鲜红滴的耳，程意弹簧一样蹭地蹦起――

“只此一次，”受不住对方直勾勾的火辣眼神，黑发少年竖起课本，挡住自己微微发红的脸，“下不为例。”

熟练拿住自家小狼崽的死，沈裴笑得狡黠，却仍不忘给对方留点甜。

识海里打的0049瞬间笑到掉。

“包括……”

特别是在知他用零花钱的投资稳赚不亏以后，原本还会忧心家业的程家二老，更是彻彻底底地选择了放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