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却轻叹一声:“那么多酷刑折磨也未能夺走田兄的气节,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他的话被伏波打断:“我如今姓伏名波,你可以唤我帮主或是东家。”
,反倒让人生出恍惚。她不是在骗自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她就是……跟他不同。
严远这才反应过来,别的不说,田丹辉这小子骨够
,又讲
义,绝不会干出卖主求荣的事情,以后就算真的走了,肯定也不会给他们添乱。而且反过来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他们现在是真缺人,有个帮手高兴还来不及呢,潜移默化一段时间,说不定真把人收服了?至少他对帮主的驭人之
可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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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田昱低声:“你心中所想太过荒唐,未必能成,我也有母仇未报,说不定将来能找到更合适的人投靠……”
这一声表字,才算真正拉近了两人关系,田昱心微颤,拱手应是。
伏波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现在呢?赤旗帮骤然膨胀,我手下人才奇缺,正需人打点钱粮后路,不知田兄可肯屈居?”
再怎么小的衙门口,内里的人事也复杂纷乱,多得是远近亲疏。为原先的同僚,严远自然要帮老朋友一把。
田昱愣了愣,看着那几乎找不出破绽的男装少女,最终还是改了口:“若是伏帮主不弃,田某愿在此尽一份心力。”
谁料他还没开口,田昱就伸手止住:
他的话依旧有所保留,但是确确实实下了承诺,伏波面上绽出了笑容:“明日我会招人前来,让丹辉了解帮中详情。”
满腔的仇恨,愤怒掷在了空,像是心底也空了一块,田昱浑
颤抖,然而嘴
却像是黏在了一起,挤不出半个字。他并不认同这位邱小姐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对的。若真为了报仇,
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就算杀了昏君,让新君为母亲追封,她的在天之灵就能安息吗?
严远简直目瞪口呆:“帮主答应了?”
田昱抬了抬下巴:“自然是答应了。田某别的不行,总还有点信誉。”
这不是开玩笑吗,钱粮是谁都能干的?这样心思不定,惦记着要走的家伙怎么能行?
田昱动了动嘴,突然
:“若我有朝一日想要离去呢?”
深深了口气,田昱低
拱手:“若是邱小姐……”
掌钱粮可以说是拿住了军队的命脉,哪有人会用一个心思不定,脑后生了反骨的家伙?现在说的好听,将来未必不会要了他的
命。
他是一点也不敢相信,这个执拗顽固还有点疯的家伙轻轻松松就能被收复。帮主不会受他蒙蔽,被导入歧途吧?
田昱冷着一张脸:“我还有母仇在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
田昱的眼骤然一热,险险落下泪来。他经历了多少拷打,生不如死,甚至落下了残疾,害得母亲丧命,然而饶是如此,他也没违背良心,在那诬告的状纸上落下半个字。当年他能如此对邱大将军,日后他自然也能如此对邱小姐,就算有朝一日离去,也没人能从他嘴里得到只言片语。
一想到这里,严远立刻兴奋起来,赶忙:“既然丹辉要留下了,我先给你说说帮中几位
目……”
然而还没到天黑,严远就急冲冲跑了过来:“丹辉真愿留在赤旗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