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音量不高，语气也十分平缓，却说的所有人都哑了嗓，刚刚冒出的信心又散了个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这虽然不是他们想要的，但是若能让敌人连甲板都上不来，岂不就保住船了？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们整日抱怨的东西，竟然都是海盗们常用的手段？可是他们只是出海贩个私货，没打算劫持商船啊？

这一声，震得海边鸥鸟都扑棱棱飞了起来。一群少年人个个双拳紧握，满眼泛光。这不像是刀法，没有那么威风凛凛，然而它听起来是可行的！甚至是连他们这些整日只会埋撒网，摇橹的鱼家子也能学会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肯？不过是吃些苦，留点血，能比海上漂泊难多少呢？

伏波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了一竹竿：“凭这个。”

“这个我能行！”

※

“竹竿？要把他们下去么？”

“肯！”

“只让敌人落水是不够的，还要尽可能的杀伤敌人，减少他们的人数。真正的接舷战，贼人的数量可能是你们的数倍，在同一时间会有好几个板同时搭起，甚至会先用船只撞击，趁你们站立不稳时两船相贴，直接跃上甲板。那时你们面对的就是一群拿着刀的悍匪，要如何才能取胜？”

谁料这时，伏波摇了摇：“若只是下船就行，为何还会有商船被劫？”

只，就必须登上你们的甲板。接舷战，才是海战的本。这两日我教你们的，全是接舷战的关键。如何通过板登上敌船，如何居高临下跃上敌船，如何翻越舷墙爬上敌船，唯有踩在甲板上，战斗才能开启。这些让你们叫苦连天的东西，海盗们可是熟练得很，还能借此取走你们的家命。”

一群人都愣住了，是啊，如果真这么简单，旁人就想不到吗？

面对这焕然一新的士气，伏波微微颔首。只要能吃苦，肯吃苦，还有什么带不出的兵呢？

这话讲的太清楚，太明白了，就连那些目不识丁，连个小渔村都没出过的少年们都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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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这副模样，伏波握紧青翠的竹竿，用力一抖，长竹出碧影：“因此，光是竹竿还不够。将来你们的武上会装上钩镰，钩住敌人的脖颈，切开他们的手脚，让他们血不止，落海就要丧命。还会装上枪尖，三五成群围在舷墙边，只要有人来，当一戳，让他穿肚烂。除此之外，还要有棍，能围住登船的贼匪，还有短矛，能刺能掷，直攻敌船。而这些兵，须得用的纯熟，合得当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这需要吃苦，说不定还要留血，你们可肯学？”

沙滩上的变化，自然也被林猛带到了村老面

见他们面困惑，伏波不再卖关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就是说你必须了解敌人，熟悉他们的手段，才能击败他们。如今你们已经知了接舷战的关键，也清楚了从一条船到另一条船上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强的手，那么也该知，在踏上甲板之前，敌人足下是狭窄的板，前是高高的舷墙，那时才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只要能在敌人登船之前把他们拦住，就有了胜算！”

“肯定是的，板那么窄，一下就能戳中！”

有人忍不住叫：“恩公，那吾等怎么才能拦住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