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腰，伏波了把汗，开始慢走调整呼。然而越是靠近那小院，她的情绪越是低落，倒不是人家照顾不周，而是这小小的渔村，比她预料的还要凄惨。

似被那探寻的目光刺痛了，林丫低下了：“饭好了，我去端来。”

这样的环境，伏波哪能轻松的起来？轻轻呼了口气，她推开了院门，还未开口，一阵低声争执先传入耳中。

“他家是他家，咱家还能养的起你……”

“你才多大？！”

伏波顿住了脚步，迟疑了片刻才：“家里可有难？”

林丫瞪大了双眼，一时连泪意都被压了回去，急：“是恩公救了阿兄，救了那么多村人，我怎能拿恩公的钱？家里不缺钱的，回还有彩礼……”

她口中的余粮，不过是些鱼干、芋罢了，若不是有海鲜补充白质，伏波都不敢放开锻炼了。沉默了片刻，伏波：“我上还有些钱，如果真遇上困难……”

她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然要开始重新训练。可惜这太弱，单论能，估计也就是她初中时的水准，连逃命都嫌不够，何况是在这个危机重重的世界保护自己。以后还要再调整训练方式，先把耐力和灵活拉上来，再考虑力量和技巧。对了，冷兵也得捡起重练，刺刀和匕首必须通，弓箭也可以试试。只是不知当年玩的复合弓跟这个时代的弓有多大差异。

她的声音太大了，引得厨房传来一声心碎的抽噎。伏波皱起了眉，这年龄的小姑娘，谈什么彩礼？而且从林母的反应，似乎并不想让女儿这么早出嫁。可是她偏偏还是说了，带着决绝的意味，是不是这家人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像是察觉到有人进门，争吵声戛然而止，一个小姑娘自灶房里跑了出来，匆匆问：“恩公回来了？可要用饭？”

跑来。从两步一呼两步一的标准呼法，到上气不接下气，浑大汗淋淋，只花了短短五公里，还是毫无负重的慢跑。眼看离她借住的院落不远了，伏波这才停下脚步，撑住膝盖大口起了气。

被问的一愣，那丫赶忙摇了摇：“家里还有余粮，恩公别担心。赶紧换了衣衫，莫着凉了。”

“……妞妞还比我小两岁呢，五叔不也……”

那天众人下船时，哭声响彻了村落。亲人枉死，财货丧尽，这场海难对林家村人造成的打击可不小。若非走投无路，谁会下海贩私货？可是这拼死一搏，真把他们带上了死路。几乎肉眼可见，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愁云，别说大人，尺高的孩童脸上也没了笑容，只闷晾晒渔网，理海货，一脸的麻木。

一时间，伏波的心绪都乱了。在非洲时，她也曾见过牵着几个孩子的女童，见过衣不蔽，食不果腹的赤贫人家。然而那时她上还有任务，也不可能掺和别国内政。而现在，没有目标也没有责任，面对这些拼命挣扎的人，她又该些什么呢？

她不过十一二岁，量还没长开，黑瘦黑瘦的，又常板着脸，并不算好看。然而此刻，那张木楞楞的脸上多了些东西，愤怒的，倔强的，悲伤的，连同那泛红的眼角，让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说完，小姑娘就转回了厨房。伏波站立良久，这才迈步进屋，换上一干净衣衫，转再看窗外，那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