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這些不過是背景噪音。一如往常般乏味。
像
了團不知所措的空白。
在城市的另一端——
那些混雜著恐懼與錯位想像的畫面,也就被她悄悄推到心底深處。
……但肖亦不會那樣。
肖亦看了一次,就明白了。
接下來的事......不該留在螢幕裡,而該由他親自走過去,完成。
每一次踩下油門,都
準、收斂,不偏不倚。
不急、不重,卻
準得像是量過力
與節奏。
夜色像是凝固住,空氣也變得厚重。
他到了。
門鈴沒有響,凌琬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
尤其當
到某些極端、甚至帶著暴力氣息的描述時,她眉頭忍不住皺起,那一瞬間,甚至有些冷下來,被刺得想退一步。
對肖亦而言,回訊息只是對話的終點,而行動才是開始。
肖亦的心緒像一口深井,深沉而靜止。
沒有多餘的波動,也沒有一絲猶豫。
每一下都落在凌琬的心上,讓她那份躁動與等待在瞬間被壓回原點。
那行地址像是某種無聲的邀請,悄悄又小心,宛如一隻還帶著警覺的幼貓,在門縫前探頭,看肖亦會不會伸手接住。
她把位置交給他,也把允許靠近的距離,推向了他。
一步不偏,毫無遲疑。
上車、發動,動作一氣呵成。城市夜色從車窗外
過——霓虹斑斕、路燈明暗交替,其他車輛的光影在他的視野裡掠過得極快,伴隨著行駛的風聲,卻沒能留下任何情緒波動。
就在不安幾乎要從
口溢出時,敲門聲突兀又
準地打破了靜止。
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刻,肖亦的神情平靜得近乎冷冽。
此刻的肖亦,不是在思考。不是在等待。而是在執行。
於是他沒有再回覆。
而是一個坐標——
準、明確,帶著一種只屬於凌琬的脈動。
整層樓的燈光在
後一盞盞熄滅,走廊只剩下他的腳步聲,乾淨、穩定,像是將整天的雜訊都隔絕在
後。
所有該考量的——界線、分寸、節奏、方式,他在那個沉默而冗長的下午逐一梳理清楚。
那些圖像與語句像突然闖進她世界的雜訊。
肖亦的手機螢幕靜靜亮著,那串地址毫無聲息地佔據了畫面。
太大聲,太靠近,也太過陌生。
閉上眼,讓心情沉澱到最柔軟的狀態——像是在為某件即將落下、能改變重心的事情
準備。
直到溫熱的水順著肩頸往下
,她才終於覺得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不知
過了多久。
他的世界在這段路上被極度簡化——只剩夜色、方向盤,以及目的地裡等著他的那個人。
——叩、叩、叩。
這份確信幾乎像本能般浮上來。
安靜得連牆上時鐘的秒針聲都變得刺耳。
她在那裡。
從他看到那串地址的瞬間起,文字的階段已經結束。
不是冷淡——而是沒有必要。
凌琬深
氣,放下手機,走去浴室打開淋浴。
對他而言,那不是一組冷冰冰的字母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