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田澄离开后,宣青便一心一意照料起了余听荷。余听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如今借住在田澄的房子里,虽说田澄确实嘱咐过宣青要好好照顾她,可宣青毕竟是田澄请来zuo事的人。即便自己是田澄的闺蜜,也没有随意使唤别人的习惯。
听完田澄讲述余听荷的经历后,宣青心里只剩疼惜。她轻声安weidao:“听荷姐,你小产不久,shenti还在恢复,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千万别客气。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shenti养好。”余听荷出门习惯随shen带些现金,平时为了拓展业务、打点关系,总备着几个红包。她取出一个,轻轻sai进宣青手里,语气温ruan却坚持:“小青,辛苦你了。”
为了赶紧和商致赐划清界限,余听荷出小月子后ma不停蹄的安排了离婚协议书到民政局,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余听荷疲惫地rou了rou眉心,目光扫过桌上那份刚刚签字的离婚协议,心中涌起的并非痛楚,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空茫。就在这时,她的指尖无意中碰倒了笔筒,一支略显陈旧、印着大学logo的普通中xing笔gun落出来。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支笔上,刹那间,时光倒转。那是个雨天,在大学图书馆灰蒙蒙的檐下。那时的商致赐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发梢被雨水浸得微shi,柔ruan地贴在额前,一双眼睛清亮得像是雨洗后的湛蓝天空。他看见她独自立在雨中,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伞sai进她手里,转而将书ding在tou上,咧嘴一笑:“学姐,你先用!我跑得快,转瞬就到宿舍了!”
那时的商致赐总是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ku,pei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纯色T恤,全shen上下加起来恐怕超不过两百块,却活得像个发光ti,热情和真诚仿佛永远挥霍不尽。他认准了一个人,就像认准了方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他会在她shen边转,眼神亮晶晶的,像刚刚认定主人的小狗,恨不得把所有的喜欢都摊开来给她看。
她印象最深的是她生日前那一个月,他一声不响地啃馒tou、省午饭,最后悄悄揣回一个小盒子。里面不是什么名牌珠宝,只是一条细细的银手链,款式别致,微微闪着光。他把它递过来的时候,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抿着笑,又紧张又期待,整个人就像写着:“你看,我攒了好久的喜欢,都在这里了。
商致赐来自普通的农村家庭,却比谁都要拼命。拿奖学金、zuo兼职,浑shen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他会因为解出一dao难题,兴奋地拨通她的电话讲上半天;也会在她沮丧时,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一字一句笨拙却坚定地说:“听荷,不怕,你肯定行,我信你。”他们曾分吃一碗泡面,在自习室默默相伴,在校园跑dao上一圈圈走着、聊着未来。日子过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