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的颜色。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枚粉钻戒指。
裴寂立刻捕捉到了她这细微至极的反应,他示意经理将其他托盘撤下,只留下那枚粉钻戒指。
“喜欢这个?”
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衔雾镜脸颊泛起红晕,轻轻点,声音细若蚊呐:“……嗯。它很漂亮。”
裴寂的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拿起那枚戒指,缓缓单膝跪地在她面前。
像骑士对公主臣服般,带着沉甸甸的郑重与虔诚。
他抬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镜镜。”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衔雾屏住了呼,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他举起那枚戒指,璀璨的钻石在他指尖闪烁,光芒几乎刺痛她的眼。
“我永远是你的骑士。我的忠诚,我的剑,我的一切,全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的公主,”他凝视着她,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请允许我……永远拥有守护在你旁的权利。”
衔雾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热一片。
她张了张嘴,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不停点
。
像是终于落定了某种期盼已久的尘埃。
他极其郑重地将那枚戒指轻轻套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
尺寸完美得不可思议。
冰凉的铂金和璀璨的钻石贴合在指,仿佛生来就该属于那里。
他低,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温热的
印在那枚崭新的戒指上。
然后,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包裹住她泪眼汪汪的模样。
“好了。”他低声说,像是完成了一个最重要的仪式,“你只需要继续公主。”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
不是悲伤,而是被幸福和安全感彻底淹没的无措与悸动。
裴寂稳稳地接住她,下巴轻抵着她的发,无声地收紧了手臂。
车窗外的城市街景无声地掠过。
衔雾镜微微偏,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玻璃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粉钻戒指。
冰凉的感如此真实,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十八岁的衔雾镜,世界是灰扑扑的县城、吱呀作响的破旧风扇、以及父母永无止境的抱怨与索取。
她的“舞台”是油腻的小餐馆后厨,是昏暗便利店的前台,裙摆沾上的不是彩带,是永远洗不掉的油渍和烟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