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霍琼霎和黑眼镜（1）

        假如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但有一点其他暧昧关系。

        *

        吴邪坐在黑眼镜车里。

        吴邪喝酒了，喝了不少，此刻大脑昏昏沉沉，tou重脚轻，tan在副驾里。近两年很少喝这么多，但不至于像今晚这么晕。酒量不行了么。

        黑眼镜这辆破车不知dao是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老丰田，油门光踩不动，发动机嗡嗡响。车窗降下一半，耳边风声，引擎声，声音很多，很乱。闭上眼睛，吴邪觉得他像坐在船里。

        九点的街dao灯火通明，周围的车被一辆辆抛下，他们穿梭在车liu、人liu中，像穿梭在霓虹中。

        地平线并非纯粹的黑色，其他模糊的光影与黑暗交织，像霓虹。吴邪眯着眼睛。

        黑眼镜慢慢离开闹市。

        “瞎子。”吴邪叫他。

        黑眼镜用余光看他。

        “师傅。”吴邪说。

        黑眼镜就笑：“醉的不轻啊？”

        “没喝醉。”吴邪闭着眼睛，“tou有点晕。”

        “先晕着吧，晕着比醒着的滋味要好。”

        “何以见得呢？”

        “经验所得啊。”黑眼镜将手搭在车窗外，让风chui干手心的汗，他的姿势很放松，“zuo人不能太清醒，尤其是我们这种人，一知半解才能刺激你的神经，驱动你的脚步。”

        吴邪看着他：“我不是来听你讲dao理的。”

        黑眼镜没理他，打开收音机，开始听广播。广播里在放一首歌，歌已经唱了一半，正在高chaobu分。两人默默听着。

        过了会，吴邪重新闭上眼睛，“瞎子。”他的声音低下去，“我觉得很难受。”

        “想吐么？想吐就下去，吐我车上两百。”

        吴邪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调整姿势，从口袋里摸出烟，打火机ca了几下才点起烟。他抽着烟，太阳xue一阵一阵tiao动，难受，shenti难受，不仅仅shenti难受。情绪压力会让他偶尔像死了似的难受――他无法分辨tou痛、还是心脏疼。这种情绪很危险。借酒浇愁，借酒浇愁，浇的是愁么？

        把自己灌吐了，灌晕了，让思绪停止，会让他好受一点。

        现在这个状态，非常不好。

        但是他该如何不去恨呢？

        吴邪抽掉半gen烟，终于dao：“……我想见她。”

        “谁？”

        “你说谁？”

        黑眼镜一笑：“她想见你么？”

        吴邪dao：“我不知dao她想不想。”

        黑眼镜反问：“如果她不想，你一厢情愿有意思么。”

        “我zuo不到不想她。”

        “想她的男人很多。”黑眼镜笑着，故意似的，“女人也不少。”他向漆黑的巷子开，“这么漂亮的女人，让人魂牵梦绕啊。”

        吴邪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同样笑起来。他的侧脸陷在烟雾里，他说：“你也想她？”

        “想啊，当然想。”

        黑眼镜这个口气，一听就在开玩笑。吴邪不说话了，tan回座椅里。两人沉默了会，黑眼镜忽然问：“你就这么爱？”

        “……”吴邪不说话。

        “好吧。”黑眼镜说，“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停下，停在路边。

        巷子里路灯没坏，路不太整齐，灯影幢幢，这是个有年代感的巷子。吴邪从车里下来，风chui在脸上，他感觉好像要面tan，就像被蛇毒再一次麻痹嗅觉。但他的嗅觉很早以前就失灵了。

        他叼着烟，费劲地看眼前摇晃的招牌。

        “这什么地方？”他问黑眼镜。

        “里面。”黑眼镜答。

        有人靠着巷子，听见动静，抬起tou打量他们。老房子，老电线，发廊的彩灯在闪烁。

        吴邪走了几步，明白了。

        他的大脑依旧眩晕，恐怕现在栽倒在这里，他也不会觉得意外。黑眼镜回tou，问他，现在喜欢什么口味？高档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