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些新法子,日子定會越來越好。」
眾人紛紛應和,舉杯相碰,清脆的碰杯聲在鋪子裏回蕩,酒過三巡,才各自帶著笑意陸續散去。
眾人散去後,鋪子裏只剩他們兩人。
韓盧收拾著賬本,見杜尚若斜倚在椅上假寐,角掛著淺笑,眼尾那點倦意像被月色浸軟了,反倒添了幾分軟糯。
他索放了賬本,走過去輕輕
她的頭:「累了吧?我去打盆熱水給你
臉,再去後廚看看有沒有熱湯,給你盛一碗。」
「不了,回家吧。」杜尚若撐著椅子扶手起,許是坐得久了,加上有些醉意,腳下微微一軟,韓盧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慢些,我扶著你。」
回到家裏,遠處忽然傳來的打更聲,兩下,清晰地划破夜的寂靜。竟已是子時了,不知不覺竟過了一天。
杜尚若忽然停下腳,微微側首,烏發隨著動作落肩頭,抬眸望他時,眼底盛著檐角漏下的細碎天光:「阿盧,生辰快樂。」?
近日忙昏頭韓盧都忘了自己生辰了,恍惚間又想起往年此時,杜尚若總會提前讓人在外挑最軟的雲綾、最耐穿的熟羅給他新衣裳。
那些布料觸手光,繡著低調的暗紋,他平日里
活怕磨壞了,總妥帖地疊在箱底,只有在她面前,才會鄭重換上,聽她笑著誇一句 “合
”。
見他愣在原地,杜尚若忍不住彎了眼,指尖輕輕勾住他的袖口,往房裏牽:「跟我來,有東西要給你。」?
她引著韓盧進了屋,點亮桌上的燭台,才轉指著靠牆的抽屜:「你打開最左邊那個抽屜,裏面有個木盒子,就是給你的禮物。」?
韓盧依言走過去拉開抽屜,果然看見一個打磨光的桃木盒子,盒面上還刻著簡單的雲紋。
他輕輕掀開盒蓋,底下墊著棉絮,深藍色的腰帶臥在中間。棉線紮得結實,邊緣的銀線繡的紋路細細密密,不是什麼複雜的圖案,卻是他平日最愛的素淨樣式。針腳細密,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繡的。?
「這是我閒時繡的。」杜尚若站在他後,莫名地有些緊張:「你總束著那條舊布帶,我想著給你
條結實些的,銀線繡的紋樣也耐髒??」?
話還沒說完,韓盧忽然轉過,伸手將她輕輕圈進懷裏:「好看,我很喜歡。」
這是她親手,和往日那些讓人定
的不一樣。
杜尚若被他抱著,能清晰地聞到他上淡淡的皂角香,還有點酒的清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