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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霍一自己呢？除开那些传承项目的便利，些微思想上的交，时间与力，她又给过齐雁声什么吗？尤其是边还有一个对比的方欣呢？

        她之前愤怒质问的，与其说是齐雁声的隐瞒，不如说是对自己无法真正入对方生命全局的一种无力感的宣。

        可齐雁声对她已经“例外”了，不止一次地。

        夜更深了。风雨声似乎又逐渐大了起来，但阿宝的呼在药物和安抚下，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困难，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急促。它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浅眠。

        齐雁声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她累极了，轻轻靠在旁边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睫下是难以掩饰的倦怠。

        霍一轻声起，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回来。她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在齐雁声手边。

        齐雁声睁开眼，看向她，接过水杯，低声说："多谢...多谢你肯过嚟，霍一。"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

        霍一摇摇，在她边坐下，也靠在沙发上。"佢没事就好。"她顿了顿，看着齐雁声疲惫的侧脸，声音低沉了下去，"嗰晚嘅事...对唔住。我唔应该喺嗰个场合讲嗰啲说话，都唔应该...咁样你。"

        齐雁声握着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沉默了片刻，没有看霍一，目光落在呼逐渐平稳的阿宝上。

        "该讲对唔住嘅系我。"她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和坦诚，"我知...我嘅方式有时候会俾你觉得难以接近。唔系刻意要隐瞒咩，霍一，只系...到我呢个年纪，好多事已经习惯咗自己去承担同消化。话俾你知，或者唔话俾你知，好多时候并非出于信任与否嘅考量，而仅仅系一种...惯。"

        她微微侧过，看向霍一，眼神复杂："而且，有啲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行。提前讲咗，或者都系徒增烦恼。就好似阿宝...我知佢年纪大咗，总有一日...但系我唔愿意去谂，更加唔愿意俾别人同我一起承担呢种...预知同悲伤。"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霍一剖析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的顾虑和...脆弱。

        霍一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水中，酸涩而柔。

        这就是齐雁声。独自生活数十年，她早已习惯了把自己当成所有事情的最终承担者。她的不追问、不计划，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对她自己的保护，或许...也是一种对霍一的保护？保护她不必过早地卷入那些必然到来的、沉重的离别？

        "惯系可以打破嘅。"霍一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而路，都唔一定非要一个人行。烦恼如果两个人分担，或者就唔会咁沉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