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指尖却已准地寻到齐雁声肩胛上方那僵的肌肉，微微用力按压，“不过，睇你琴晚咁攰，鬆一鬆先啦。”

        齐雁声没有拒绝。她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舒适的喟叹，在霍一的指压下放松了些许，重新阖上眼。晨光描摹着她侧脸的轮廓，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薄被从她上落，清晨的微凉空气及肤，激起细小的颤栗，但很快就被掌心下传来的、另一个人的温驱散。霍一专注于手中的动作，从肩颈开始，用拇指按压着紧绷的斜方肌，时而划着圈开结节，时而用掌顺着脊两侧缓缓推压。

        她的手法算不上专业，甚至带点蛮横的探索意味，但足够用心，力也控制得恰到好。指尖感受着这与方欣的柔、与叶正源的紧致都不同的质感——是一种柔韧与松弛并存的状态，岁月的痕迹与自律的成果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引力。

        “嗯…”齐雁声间溢出一声模糊的音节，像是肯定，又像是无意识的呻。她的在霍一的按压下愈发柔，像一块被阳光晒的绸缎，缓缓舒展。

        霍一的视线落在手下这片光的背脊。晨光下，肤呈现出一种细腻的质感，偶尔能看到一两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斑点，像是时光不经意间洒落的尘屑。她的目光逡巡着，掠过那旧疤，掠过自己昨夜留下的、已然转为暗红的吻痕，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与更深的渴望交织着涌上心。

        她的手向下移动，来到齐雁声的腰际。这里是她练功时心发力的位，肌肉线条清晰，却也最容易积累疲劳。霍一的掌心贴上去，缓慢而坚定地按着腰眼的位置，感受到那里的肌肉微微发热，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其下细微的、缓解紧绷时的轻微颤动。

        “力度啱唔啱？”霍一低声问，气息拂过齐雁声的耳廓。

        齐雁声没有睁眼，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被伺候得舒服了的慵懒。这种全然放松、甚至显出一点点依赖的姿态，比昨夜任何一场激烈的交锋都更让霍一心动。

        她的动作变得更加细腻，不再局限于缓解疲劳，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巡礼和占有。指尖划过脊的凹陷，感受着一节一节的凸起，掌缘抚过肋骨的弧度，再缓缓向下，停留在腰连接那充满力量感的曲线，连忘返。

        空气里只剩下彼此轻浅的呼声，以及手掌与肤摩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窸窣声。硫磺的气息似乎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烘烘的味，和一种近乎凝滞的、黏腻的静谧。

        霍一俯下，长发再次垂落，扫过齐雁声的背。她的吻代替了手指，落在刚才被仔细按摩过的肩颈，然后是脊沟，一个个轻如羽的吻，带着温热的意，缓慢向下。

        齐雁声的轻轻颤了一下，但没有阻止。她的呼似乎乱了一拍，又很快恢复平稳，只是放在侧的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霍一的吻停在腰际，尖尝到微咸的汗意和残存的、属于的一点点微腥。她张开嘴，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啮着那柔韧的肉，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浅淡印子。

        “霍一…”齐雁声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了些，带着一丝警告，却又绵绵的没有力气。

        霍一抬起，看到齐雁声侧过脸来，眼波转间，有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闪过，像是享受，又像是无奈，最终都化为一层朦胧的雾气。她伸出手，摸索着找到霍一的脸颊，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