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回手，走廊本就昏暗的灯光“啪嗒”一下，彻底熄灭，趁着黑暗，他摸索着上了二楼。

        卡西米尔办公室的门上还粘贴着一张扭曲的蜡笔画，像是幼儿用蜡笔随便画上去了，简单的草地、房子和太阳。

        岁拂月摇摇，迅速低下，她说谎技术不熟练，担心被看出来什么。

        当他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楼时，一阵漫不经心的女声从他背后响起：“这位同学，你在什么？”

        周怀瑾动作僵住，缓慢转，阿拉贝拉金黄色的波浪卷发被扎起来，她穿着一件纯白的的医生长袍，叉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要将他完全剖解。

        成年男人着口罩，只出一双晦暗的眼睛，他的眉骨有一两厘米长的伤疤。

        岁拂月被稀里糊涂地放过，她看了眼西里尔走远的背影，攥了攥手心，方才紧张的心在此刻才终于恢复正常动频率。

        西里尔在完这一切后，突然变得愉悦起来，嗓子里哼着歌，是一首北美很火的乡村民谣。

        太阳似乎要落山了，紧紧贴着地表，灼眼的烈阳将草地烧出一块黑斑。

        说着，他撩开手臂的袖子，一狰狞的创口正渗着血，肉和衣服粘连在一起，看着目惊心。

        二楼只有三个办公室，门上贴着老师的名字。

着整幅画作。

        周怀瑾没找到钥匙，二楼走廊传来脚步声，他只能很快地藏到桌子下面，几分钟后，脚步声才彻底消失。

        其中一个小孩有着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和卡西米尔的眼睛很像，另一个小孩着一个钢铁侠的面，手里还端着一把玩枪。

        卡西米尔的桌上除了合照就只有几本菜谱和两个四阶魔方。

        阿拉贝拉扫了他一眼，脸上出一个诡异的笑，“这样啊……那跟我来吧，我帮你上药。”

        卡西米尔的桌上摆着一张合照，照片里是两个小孩和一个成年男人。

        而另一边，岁拂月从厕所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行色匆匆的学生，他的怀里似乎藏着什么，鼓起来一大块。

        岁拂月记得，来的时候，车上的电台内放过这首歌。

        她的手心汗津津的，下一秒被西里尔毫不留情地住，纤细的五指被他捋开，像是把玩小猫的肉垫一样。

        周怀瑾出一个十分自然的笑容，“阿拉贝拉老师，我胳膊受伤了，想来医务室看看。”

        紧张，这是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近她时，她最直观的感受。

        “小猫，你在说谎。”他一针见血指出，对于岁拂月来说，被人指出撒谎后圆谎，并不是个简单的事。

        周怀瑾很快地搜了一遍办公室。

        西里尔糙到可以将人肤割伤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打转，直到用指腹把她手心的汗都蹭干净。

        等下……周怀瑾突然意识到什么，凑近用指腹在画框边缘蹭了蹭，指腹很快就被染红，重的血腥味从接点散发开。

        半分钟后，西里尔提着警棍出现在走廊，他阴沉的视线在扫过岁拂月时，缓和了些许。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学生，大概这么高。”他简单比划了一下，到他鼻梁高度。

        鼻腔突然间涌入的冰冷气息和烟草味让岁拂月一时间脑发胀，她屏息凝神，思考着狡辩的话，垂在两侧的手不自然地蜷缩着。

        西里尔沓着军靴，一步步靠近她，突然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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