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眼泪夺眶而出。

        颜辞的额角同样被玻璃割裂开一个目惊心的口子，血顺着鬓角淌，染红了他半张脸。

        脑袋连续两次遭受重创，他眼冒金星，已经对痛感都麻木了。

        他的摇晃着，却依旧像疯魔了一样，双眼猩红，指节用力到青鼓，死死抓着她的发、摁着她的脑袋。

        “你敢打我？”颜辞不成调的声音难听得如同锯子拉响，带着狰狞的疯狂，几乎咬碎了牙。

        舒心忧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眼泪失控地簌簌落下。

        颜辞见她不应，自顾自地说起来，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被沿着额角淌而下的血干扰视线的他，冷笑：“仗着这张脸勾引男人是么？我让你仗着这张脸到发，看毁了容，你勾引的男人们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舒心忧被压得快不上气，碎玻璃陷入肤，鲜血的铁锈味混合刺痛让她太阳发疼。

        她满眼都是血色，绝望到极点，忽然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气，猛地推开颜辞。

        颜辞本就被砸得晕目眩，全凭恶念在坚持着形不倒。

        被舒心忧这一推当即重心不稳，彻底失去的控权。

        像个破布袋般顺着楼梯翻下去。

        咚咚咚――

        骨碌碌了十几阶，血线一路沿着台阶蜿蜒，最后重重砸在大厅地板上。

        他摔得人仰翻，破血，狼狈得不成样子，血顺着额到眼里，让他睁不开眼，呻声低沉而混乱，几秒后，疼痛得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舒心忧惊魂未定，扶着栏杆剧烈息，怔怔地盯着楼下，耳边嗡鸣，像被抽空了力气。

        台阶下，颜辞一动不动，后脑的血弄脏地板，漫出刿目怵心的痕迹。

        她刚才……是不是把他推下楼摔死了？

        舒心忧手脚冰凉，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脑子一片混沌，慌神到不知自己当下该什么。

        “找物业……报警……我要报警……”她喃喃着，脚步虚浮地往楼下跑去，要去呼叫物业过来然后报警。

        毕竟这里偏僻，警察可能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可她不要和死人独一室。

        然而，就在她刚要从楼梯口走过，试图绕过他冲向门口的可视门禁，寻求物业帮助时。

        突然，一只满是血迹的大手骤然伸出，死死攥住了她的脚踝。

        “啊……”舒心忧吓得尖叫，整个人差点摔倒，慌乱地低一看，竟是方才还一动不动的颜辞。

        他满脸是血，双眼血丝密布，瞳孔涣散却仍死死盯着她，神情癫狂，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大掌牢牢扣住她的脚踝，声音嘶哑犷：“想跑？你休想……”

        舒心忧被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般拼命踹他的手。

        可颜辞像魔症了的毒蛇，想把她缠死，还用尽全力一扯，她的重心不稳，差点失去平衡跟着摔倒。

        “放开！放开我！”她尖叫着，眼泪横冲直下，慌乱中狠狠抬脚，照着颜辞的下踹去。

        “啊嘶……”男人惨叫一声，子猛地一缩，却还是不肯放开。

        舒心忧吓得失控，拼了命地一脚又一脚，踹向他的脸、口、肩膀。

        泪水和血水一起模糊了视线。“你别碰我，开，开啊……”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