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目光直直撞进裴之舟冰封的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痛感和挑衅的弧度，眼神锐利如狩猎中的豹。

        程昭野紧紧攥着那只手腕，力大得不容挣脱。

        在他的土地上，被另一个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强行烙下了印记，并且……绽放出了他从未见过的、靡丽而屈辱的姿态。

热源。

        裴之舟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程昭野要的就是这个。

        这认知让他腔里那点被揍的郁气都散了不少，甚至带着点扭曲的快意。

        他只是向前一步。

        他嘶了一声，却低低地笑了。

        裴之舟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唯有紧抿的线出极致的冷意。

        是一种更复杂的，混合着被背叛的冰冷，所有物被侵占的绝对排斥，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看着纯洁被染指、秩序被打破时，产生的毁灭。

        小绵羊果然还是会心疼他。

        “嗬――”

        “裴之舟，”他开口，声音因挨了一拳而略带沙哑，却掷地有声，“男人之间的事，别吓着她。”

        他抬手，准地截住了裴之舟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手臂都是一震。

        “裴、裴之舟……”少女语气里尽是惊恐，和事后的沙哑。

        被玷污了。

        接着，他解下了那条象征着优等生与秩序的深色领带，一圈，一圈，紧密地缠绕在右手掌骨分明的手掌上。

        唯有那手背上，因为用力而一暴突起来的、淡青色的血，了这完美躯壳下，即将失控的、汹涌的暗。

        她仰看着程昭野颧骨上迅速浮现的红痕，眼圈更红了，泪珠落，混合着先前情动时的，整张脸狼狈又可怜，满是无措。

        拳锋撞上颧骨带出一声不轻的闷响。

        程昭野偏了偏，生生受了这一下，尖了发麻的口腔内侧，尝到一点铁锈味。

        而后便是一拳。

        但这次，程昭野动了。

        被抢走了。

        像是被浸入了冰海深，冷意缓慢而窒息地涌了上来。

        但不是暴怒，那太低级。

        他没有停顿，另一拳再次挥出，带着更凌厉的风声，直冲对方面门。

        骨骼修长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一地解开校服外套的纽扣，然后是里面那件熨帖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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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若眠吓得浑一颤，下意识更紧地抓住了程昭野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绷紧的肌肉里，小小的惊呼堵在咙里，变成破碎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