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个在深海中溺水的人，紧紧抓住彼此，哪怕带着血与泪，也不愿放手。

        ……

也不会放过他。”

        这一刻，他们都清楚，现实依旧横亘在前方，那个名字依旧是无法避开的裂痕。可在这片海边，在这片孤立的夜色里，他们都不愿放开彼此。

        他的脚步声空落落地踏过去，撞上昨夜遗留在沙发边的巾，又绕开。

        他闭了闭眼。下一刻，他忽然抱起她，转走向海边。

        周矜远的吻从她的到眉眼，像在虔诚地刻下一印记。他的角仍残留着血的气息，却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炽热。

        挂断的一瞬，他才发现手掌都有些发凉。

        空气里有的凉意，可她被他抱得极紧，几乎窒息，却又舍不得挣脱。

        电话那端是急促的意大利语，夹着医护的专业词汇和家政阿姨带口音的中文：“Signor      Daniel，老太太……今晚突然血氧掉得很快，医生说随时……最好家人来……”

        海浪一波波涌来，拍在堤岸上，溅起的水雾细细落在他们的发梢与衣角。

        他猛地收紧怀抱。

        周矜远终于缓缓退开，额抵在她眉心，呼急促而沉重。他的声音低哑，几乎破碎：“阿虞……我真的放不下。”

        客厅很大，像一块亮着寂静的玻璃。

        她不知，此时此刻，在沪市，一通越洋的电话正把另一场风暴推到岸上。

        “阿虞……”他哑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近乎祈求的颤意，“别离开我。”

        阮知虞眼泪落，被他吻得气息全乱。

        那一瞬间，海风全都退了，浪声仿佛远去，天地只剩下他们交缠的呼。

        阮知虞抬手环住他，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没有。”

        他们在海边吻得难舍难分。

        海风里，绣球花被夜得一片一片往远散。

        席珩川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屏幕亮起，“ITALY”弹在来电栏最上方。响了两声，他接起。

        随后，他给助理发了两条讯息：改签最近一班飞米兰的航班；通知米兰那边的律师和私人医生备份病历。

        她抬起另一只手，缓缓覆上他的手背。指尖冰凉，却在轻轻安抚。

        周矜远将她放下，吻再一次落下。

        浪涛一次次涌来，拍击在礁石上，声音轰鸣。阮知虞被他压在怀里，心急促，耳边全是他的呼与心。

        她心口发疼，抬手轻轻抚上他的侧脸。指尖到的是的温度，她想安抚，却发现自己同样在颤抖。

        指尖一，就能把回忆撕开，血气扑出来。他深一口气，压回腔。

        这一次，比之前更深，更长，更不可遏制。

        “我上飞。”

        阮知虞心里矛盾翻涌，愧疚与渴望交织，可她没有逃。她的手环上他的后颈，像是在风浪里紧紧抱住最后的依靠。

        他走到书桌边，把那只磨到发亮的打火机揣进口袋。灯没开，夜和他一起下楼。

        他的吻越来越深，带着压抑太久的绝望和苦涩。他像要用这样的方式确认，她此刻真的属于自己。

        阮知虞被他咬得一阵剧痛，腥甜的味弥漫开来。她低低地呜咽，没有阻止。

        “我知。”她低声说。

        阮知虞看着他。

        花束跌落在石板路上，浅蓝的花被风一片片散，散落在他们脚边。

        他的吻是急迫的，带着几乎要把她吞没的力。

        “周矜远……”她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

        周矜远低下，狠狠吻住她。

        阮知虞的心在这一瞬彻底了。

        夜色下，他的眼睛通红，像是被风裂的湖水，碎光在里面挣扎。他不再是那个永远冷静稳重的周医生，而是一个无可救药地深爱着她的男人。

        烟没有点上，他把它掐灭在空烟灰缸里，拿起外套，站在黑暗里十几秒。

        阮知虞还埋在周矜远的怀里，呼慢慢平稳。

        她想要推开，但终究没有。双手无措地搭上他的肩，指尖在衣料上颤抖，最后还是紧紧抓住了他。

        夜风猎猎，海浪声越来越近。石板路尽是柔的沙滩，月光被海水折碎，铺洒出一地银白。

        海风裹着的凉意，散他们上的热度，却不散齿之间的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