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当即纵跃入。奋力向她游去、

        他在一条船上。

        “发弟！没事吧？”

        姬发徒劳挣扎，力量正迅速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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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咳！”

        为了维持西岐与殷商之间的联盟关系，高踞朝歌王座之上的商王殷启，决定再度联姻，又将一位王室公主:他的妹妹送来了西岐，嫁给他们的父亲姬昌作为续弦正妻。

        “我……”

        就在力彻底耗尽前，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奋力将他从浪涛中拽出。

        迎接的队伍乱作一团，其他的船只还在附近水域徒劳地搜寻呼喊着，但谁都知希望渺茫。

        不料渡船行至河心时，天气骤变，狂风呼啸，巨浪滔天。

        先前的一切：朝歌城的火光、妖冶的暴君、军帐中整晚的征服。

        姬邑递给姬发一块布，拭脸上的水渍，随即望着阴沉恐怖的天色和依旧汹涌的河面，语气带着后怕：“这下怎么跟君父交代？”

        她逃了？

        可浪一个接一个打来，她不见了。

        他水虽不差，但在狂涛骇浪中，简直如同一片落叶，只能勉强浮沉。

        这该如何向君父交代？

        一定要抓到她！

        他们的生母，那位温柔坚毅的大邑商公主，在去年因病去世了。

        今日，君父续弦。

        冰冷的雨水密集地拍打在他上，但下的摇晃感变得相对平稳可靠起来。

        接下来，兄弟二人都沉默了，任由雨水冲刷。

        姬发抬，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清晰地认出了那张年轻俊朗的脸。

        “殷受！”

        姬发张了张口，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痛裂，“我没抓住她。”

        姬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大的风浪，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姬发一眼，然后猛地一摆，瞬间钻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水渊之中。

        所有的激烈、血腥、炽热、痛苦，都被冰冷的河水彻底冲刷了，向远方，再也抓不住的形貌，只剩下一些混乱的情绪压在心口。

        他们不仅未能接到新母亲，反而可能迎来她的死讯。

        手所及是一片光，没有经年征战留下的风霜与胡须。

        几次碰她的衣袂。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响起。

        他奋力划水，但巨浪劈盖脸砸来，视线被完全遮蔽。

        又一闪电亮起，惨白的光芒照亮了空茫的水面，除了翻的黑色浪涛，哪里还有殷受的踪影？

        混乱之中，公主掉落船舷，落入水中。

        他又转看向姬邑考，兄长也是同样的样貌。

        姬发惊怒交加，却呛进一大口冰冷的河水。

        这场联姻，伊始便蒙上了如此不祥的阴影。

        今天正是那位新母亲抵达西岐的日子。

        姬发趴在船板上，剧烈咳嗽的同时，呕出大量的水。

        西岐与朝歌之间那本就微妙的关系又将走向何方？

        更别提追上那条“人鱼”了。

        姬发茫然地接过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兄长……？”姬发怔住了。

        兄弟二人奉君父之命，在渭水之畔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