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抱一下，就和好。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

        她只想逃离，逃离这个噩梦般的怀抱，逃离他带给她的一切。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卡修斯对她所有的挣扎与捶打都毫无反应。他只是低着，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间，冰凉的鼻尖碰到她漉漉的肤。

        这些无声的、字字泣血的嘶喊，在她的咙深疯狂翻，最终化作更加汹涌的泪水，从她空的眼眶中翻涌而出。

        卡希亚崩溃地，撕心裂肺地哭着，每一个颤抖的音节都是对他最刺骨的控诉。

        你怎么能――

        赤的挽留，比彻底的决裂更痛苦。

        于是母亲给他们定了一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规矩：不愿意说，那就抱一下吧。

        那感觉，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吐着信子，沿着他的肤缓缓爬行，一路蜿蜒，直达他的心脏，然后张开毒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知的，他知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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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你不能这样。

        她的在他臂弯里轻得像一束枯萎的、被风残的花束，冷的汗水与泪水浸了他的军装，带来一阵冰凉刺骨的感。

        抱一下，就代表：

        他失神地闻着她发丝中混杂着悲痛、绝望与脆弱的气息。

        你……卡希亚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卡希亚不停地摇着，心疯了一样着，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卡修斯把她抱紧着，不再有动作，只是抱着，像小时候他们一起挤在一张绒被里。

        他默默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更彻底地禁锢在怀里，仿佛要将她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他们重新回到母亲温而安全的子里，回到那个他们共享同一个心的初生。

        他们小时候，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鸡蒜的小事而打打闹闹，吵架之后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她当然知这是什么。

        而他，他要成为她的淤青，她的伤口，她的噩梦，她的痛，她的骨，她的血，她的肉。

        她不停地用残存的力气在他上胡乱地撕扯着，指甲在他坚实的军装上划出细微的痕迹，手指收紧又松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只抓住了虚无，连空气都讥讽地从她指中溜走。

        他转，坐回宽大的扶手椅上，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

        她不会离开他的。他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笃定地想着。

        他知她会心。

        他只是不停地呼着，一次又一次，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恨意都入肺腑，让它们吞噬自己，折磨自己，成为他的一分。

拙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柔的动作，将她缓缓地、完整地抱了起来。

        他要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她永远无法摆脱他，永远沉溺在他的阴影之下，连呼都带着他的气息，连梦境都充满他的影。

        你在什么？

        这气息如同一种最致命的、专门为他调的毒药，让他血里某种沉睡已久的、扭曲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渴望，愈发强烈地、疯狂地叫嚣着，几乎要冲破他的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