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能有贼
寝室在一栋老楼里,楼梯坑洼,墙面石灰剥落,估计有二三十年历史了。一层二十多间房,每间二三十平米,sai了八套上下铺铁架床,能住十六个人。幸好我们寝室只住了七个男生,其他铺位空着,空床上全是灰尘,房ding挂着蜘蛛网,有些床板上还有废报纸和“内容丰富”的大尺度杂志,封面是大xiong妹子,穿着低xiong装,xiongbu挤出一条深沟,看得我血脉pen张。还有床底下堆着吃剩的快餐盒和扑克牌,说明这复读学校鱼龙混杂,不全是冲着考大学来的。
我先到的,挑了靠窗的床铺,干净又结实。寝室里六个室友,国庆后才陆续认识。重点介绍两个:刘江河和赵以斌。刘江河,人如其名,胖得像条大河,家里卖水泥,算小富。他打麻将一把好手,后来在东莞老拉我打牌,输给他不少钱。别看他外表凶,内心特善良,还怕鬼,我叫他“大河”,因为顺口也因为他块tou大。赵以斌,瘦得像竹竿,自来卷,英语超牛,语感好得像天赋。后来在东莞,他zuo保险业务员,西装革履,跟他猥琐形象完全不搭。而我,英语烂得一批,却阴差阳错zuo了外贸跟单和采购开发。
我们仨后来在东莞的故事,简直是“同过窗,嫖过娼,没一起扛过枪”,jing1彩得一塌糊涂。
刚入学没几天,寝室就进贼了!还是同年级的同学干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寝室七个人,空出的九个铺位放行李箱、nuan水瓶啥的。我们都睡上铺,干净又方便取东西。我挑了靠窗的床,大河睡我旁边,因为他打呼太吵,别人受不了。赵以斌睡最里边。
国庆那会儿,湖南还热得要命,晚上都光膀子穿三角ku睡草席。别问为啥是草席,那年tou条件差,凉席贵得像奢侈品,草席10块钱一床,大家都用这个。大河家境好,也睡草席,可见那年代多艰苦。寝室俩电风扇嗡嗡转,chui的全是热风,心理安wei罢了。
因为太热,晚上睡觉都开窗开门,男生寝室也没啥顾忌,luo睡估计都行。那会儿“同志”“GAY”这些词还没liu行,大家单纯得很。结果这敞门政策引来了贼。
一天晚上,自习后大家冲完澡睡下。我白天喝多了学校免费的绿豆汤,晚上被niao憋醒。迷迷糊糊摸黑去厕所,公共厕所又臭又热,撒完niao整个人都爽了,像卸了几斤重担。回寝室路上,月光透过树梢,我光着膀子只穿内ku,影子映在墙上,突然起了鸡pi疙瘩,感觉有点阴冷,赶紧夹紧人字拖跑回寝室。
就在关门时,我瞥见寝室里放行李箱的角落有个黑影闪过,吓得我一激灵。心想:眼花了吧?还是真有贼?我看看大河,他鼾声震天,估计没啥事。我轻轻锁上门,爬上床,假装睡觉,偷偷观察。我试着chui气弄醒大河,他睡得跟猪似的没反应。我又戳他,还是不醒。没办法,我两指tousai他鼻孔,憋得他不到十秒就醒了,骂骂咧咧:“谁啊?搞啥子?!”
我小声说:“别吵,可能有贼!”
大河吓得一哆嗦,立ma坐起来,肉抖得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