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楚贵人，了不得啊。

        她角一动，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一旁候着的内侍们齐齐低，屏气凝神，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原谅臣妾嘛，还不是陛下太过威武，臣妾力不能逮。”

水。

        少女半披外衣，鬓边未整，眉眼却水波潋滟，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承之后原本就艳的长相被浇灌的更加艳丽，角笑，一眼便像春水浸入心。

        就算不刻意巴结，也不能怠慢了，万一哪天她真一步登天呢？

        种种迹象，人们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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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的待遇虽也不差，但也比不上皇上的膳食，能和皇上一起用午膳，对嫔妃来说也是一种赏赐。

        虽无高门望族撑腰，但却是这批秀女中最早承的一位，说明皇上分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留心”她许久。这样的女人，得有迹可循，前途只怕远不止“常在”二字，不见她一夜就从常在升到了贵人吗。

        最妙的是，临走前陛下还特地吩咐：“楚贵人昨夜劳苦，今日不必早起。”

        一夜之间，这位出庶门、名不见经传的小主，便成了众人眼中最有“福气”的人。

        楚鸢低声抱怨，眼尾春，指尖却轻轻勾着他衣角，像只撒的狸。

        只心中更确信了一件事：

        “小主，您终于醒啦。皇上早上临走前还问了您好几次呢，前殿那边都还没传膳呢——就等您一用。”

        忽听内殿传来珠帘轻响，一阵窸窣衣袂声后，一影轻盈地掀帘走出。

        他自是听到了内殿里传来的声音，那已在起床梳洗了。

        “这懒样儿……都午时了才起，也不怕叫人笑话。”

        李昭被撩得直笑，了她的下巴：“你这张嘴惯会哄人开心。”

        她才刚迈出脚步，便地扑进了李昭怀里。

        “行了，早上便没吃东西，昨天又闹到半夜，现在也该饿了吧，和朕一起用过午膳再回吧。”

        楚鸢披着柔锦外袍，从锦被中懒懒坐起，乌发微乱，眼神还带着一点未醒的朦胧水光，恍若刚绽的梨花。

        这后，可不比朝堂，翻云覆雨往往只需一夜，或者一胎。

        乾元殿内香炉仍温，龙案边还空着一席。李昭随意翻着奏本，却早就没了看折子的心思。

        楚鸢自是又一番感谢不言。

        按照规矩，她本应先站在一旁给皇帝侍菜，等这位陛下吃完了才到她吃饭的时间，但陛下格外疼怀里的小美人，怎舍得这般，自然是让美人窝在他怀里吃完了一顿饭。

        原来今日朝事不多，李昭理完奏折后也没往外走。想着昨夜那滴滴的“楚贵人”哭得梨花带雨、玉横陈，心得紧，便回了乾元殿。

        因此楚鸢醒来时，女们几乎是笑盈盈地迎了上去，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巴结：

        人心便已开始微妙地倾斜。

        如此贴入微，便是皇后娘娘也未必有过。

        李昭放下折子，将人揽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