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也不差。他没谈过恋爱,洁自好,她会是自己的初恋,以后他还能娶她,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回家。
――她是他的女朋友,有点怕生。
她不知惹恼了方少是什么代价吗?还是说,她不在意,觉得有那张脸在,觉得只要有那张脸,就能化险为夷、翻云覆雨?要什么得不到?谁会舍得动她?
哪怕她此刻只出一丝怯意,他都愿意不顾一切――
他猛地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疯狂,“她就是沈鹊啊。”
方少会娶她吗?不会的。
今天,他彻底没机会了。既然他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好过。
他甚至已经看见了她穿婚纱的样子。
他越想越烦躁,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她提前谋划好的?
只要她肯,他可以不再玩了,乖乖读书、学习理、成长成一个让她依靠的男人。
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为什么是方少?
沈鹊那么好看,和那些人在论坛里PO出来的照片并不完全一样,包厢灯光又暗,说不定他们本认不出她来。就算认出来又怎么样?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可现在,她却冷静得不像是需要他的人。
于抬起眼,慢条斯理地勾了勾,“谁啊?这么大的牌面,让我们一群人等她?”
而他旁边的两人仍沉在阴影里,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出一个抬着手,修剪利落的指节间夹着烟,正在玩着手机;另外一个则是懒散地倚着,面前放着一杯酒,几乎没动过,看不清神色。
迟到一小时,若即若离地站在门口,像是无意闯入,又像是有意挑衅――就是为了今天,在这个局里,被方少看到。
她站在那里,肩背笔直,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她不是这个局里被点名的主角,而只是个偶然路过的旁观者。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丁点不安,那份波澜不惊的从容,反倒像一针,钝钝地刺进了江放的心口。
她的沉默,就像一面光洁而无情的镜子,将他刚才那些心构建的幻想、动摇、犹豫、挣扎、以及那点偷偷滋生的温情――全都照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可笑。
他只会把她当个新鲜的玩,三天热度,一过就扔。
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她就不能害怕一点、依赖一点、哪怕只是轻轻地朝他看一眼,示意她需要他?
他忍不住卑劣地想到。
他甚至连后路都规划好了。也许后面方少知了会生气,但只是一个玩
,一场约定,没什么大事。等离开这里他就带她走,出国,避开这些人,等毕业了就结婚。
不是对别人,是对她――
她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无论外界如何波涛汹涌,她始终岿然不动。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还是说,她本不在意?
江放忍不住回看了沈鹊一眼。
昏暗的光线斜照在说话的人上,他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尾上挑,带着一丝天生的轻佻。
穿一件黑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扣子,
出大片
膛。整个人像是黑夜里半眯着眼的猎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在看什么不太入
的表演,带着点游刃有余的恶意。
她漂亮,温顺,是个好女孩。他是江家独子,继承家业本就是他的事,到时候她就是他的太太,为了老婆得罪几个狐朋狗友,算得了什么?
沈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包厢最深的角落里,那张宽大的真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位置虽偏,却恰好能俯瞰整个包厢。
时间会让他们忘记这些事。
他心忽然泛起一
难以言说的恨意。
愿意豁出脸面,豁出代价,豁出他未来的一切,把她从这场狗屁不通的荒唐里带出去。
他一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