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特意拿到后台的衣服没用了。

        有人怔怔望着那个定格在灯光之下的少女，仿佛望着一幅从画布上走下来的旧梦。

        她们的节目非常成功。

        仿佛整个舞台，所有光，都只是短暂停留在她上的一场注脚。

着谢，又匆匆走开去忙别的事了。

        舞台上的灯光缓缓收束，沈鹊和其他舞者一同站起来，微微欠，向台下鞠了一躬。

        有花从观众席中被递上来，舞者们互相递过，沈鹊也接过了一束，垂眸抱在怀中。

        一瞬间，舞台静止如画。

        随着第一段音乐响起，她动了。

        舞台两侧，其他舞者们如湖面涟漪悄然扩散，围绕着她徐徐展开，如群鸟环绕湖心的那一羽孤影。每一位舞者都在发光，在不同的节奏点绽放自己，她们是月色下的湖水，是星光投在水面上的倒影，既自成一景，又共同托举着湖心的那一羽白影。

        她礼貌地向同伴点致意后，影从明亮的灯光中退出，消失在后台暗影里。光与暗交界之，她像是一只刚落脚便振翅飞的蝶，翩然一动，倏忽不见。

        下一秒，掌声如浪般汹涌而起。

        裙摆翻飞，她的影如雾中剪影，从后台穿行而过，同某位手捧鲜花、站在原地正上前的人面前，肩而过。

        沈鹊目送她离开，默默计算起时间来：表演七点半结束，卸妆、换衣、打车……最理想也得八点四十才能赶到。

        她像是一只初醒的白天鹅，安静伫立在那光影的湖心，形修长，肩颈线条柔美，整个人都笼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幕布缓缓合拢。

        她一路走得极快，像是一只振翅掠过湖面的蝶。

        掌声仍在台下回，舞者却已经悄然退场。

        灯光缓缓熄灭。舞台两侧的灯带亮起一线寒光，背景屏上的湖水泛起雾蓝色的涟漪，一缕幽光垂落下来，仿佛月色静静洒入水面。

        那人怔了一下，还未开口，她已经推门而出。

        幕布拉开，白裙如雪的少女，独立在舞台正中央。

        手臂如湖面微风拂过时泛起的涟漪，轻柔地张开。音乐起伏，脚尖轻点，缓缓旋转，一素白芭裙贴合腰，裙摆层层似水波漾，衬得她整个人宛如一只误入人间的白天鹅，落在这湖面造出的幻梦之中。

        在最后一个音符降落的刹那，所有人同时收势，轻盈跪坐，双臂展开。中心那只白天鹅――沈鹊，缓缓直起上，双手合抱在前，眼神微垂，裙摆铺开如湖心浮雪。

        后台通灯光昏黄，舞裙在空气中泛起淡淡的光，沈鹊快步走下台阶，她来不及换衣，便只在白裙外披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将肩的羽饰藏了个干净。妆还未卸，发上点缀着细碎银粉，在灯下仿佛闪了几星光。

        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舞。

        有人低声问：“她是谁？”